程橙愣了幾秒鍾，扭頭看向也同樣傻在原地的大兵和小天，眨眨眼。
當刑警將近兩年，被當做最大嫌疑人，這還是頭一回。
慕正則沒說什麼，但是垂眸沉思的樣子讓人不寒而栗。
那位警察探探頭，硬著頭皮說：“我們局長讓幾位先坐一會兒。”
幾個警圈內人，一聽就知道，這隻是分開調查的好點的說法，其實他的意思是，你們作為最大嫌疑人，得先拘留二十四小時調查。
他說的已經夠客氣了，八成是看在慕正則這尊殺神的麵子上才沒有直接動手。
身為刑警被叫去調查，這也是一樁奇葩事。
慕正則點頭說：“沒問題。”
程橙他們三個被慕正則意外的好說話驚呆了，按平常這位爺的傲氣，決不允許別人懷疑他，更別提調查？
可現在的慕正則一臉淡然，嘴角似乎還微微上揚，心情不錯的樣子？
他到底怎麼想的？
很快，當地警局的人將他們四個分開單間關起來。
程橙坐在木質椅子上，看著桌子上明晃晃照著她的白熾燈，心情很複雜。
說是陰溝裏翻船？或者被大水衝掉的倒黴龍王廟，都不為過。
腦子裏閃過曾經在一部電影裏看到的台詞：千年道行一朝喪。
這簡直就是在說她呀。
審訊的場麵見多了，那都是站在桌子那頭的。
今天居然被當做嫌疑人，這事要是傳回蘭城，她顏麵何存？
這種憤憤不平僅僅維持五秒不到，她看見沒關上的門口處，慕正則被人帶到隔壁那間審訊室，心情立即就愉快了。
這尊大神，也被審，哈哈！
“姓名。”審訊室內，兩位警察板著臉，衝慕正則開口。
語氣比平常衝了點，因為實在沒見過把審訊椅子當沙發坐的人。
慕正則抬眸：“慕正則。”
“哈哈！”其中一個叫小李的警察聽到“慕正則”這三個字，立馬笑開了，像聽到天大的笑話一樣！
另外一個叫小王的雖然沒有笑出聲，但是臉上那副不耐煩的樣子，一看就知道不相信。
“這位同誌，你要說實話，你要是真沒做過什麼壞事，過一天就把你放出去了，這麼大的人何必說謊呢？”
慕正則依靠在椅子上的背又壓低幾分，看著兩位警察頭頂上的房角，有些無語。
“姓名！”小王警察又問一遍，比剛才那句更大聲。
“……慕正則。”
“哎我說你怎麼回事？存心不想配合麼？”小王火氣騰地就冒出來了。
小李拉下他，說：“可能是重名。”
也是，那麼多人，有一兩個叫慕正則的也不奇怪。
不過小王的臉還是很臭。
“你……你怎麼能叫這個名字呢？你知道慕正則是誰麼？”
“我啊。”
“呸！慕正則是刑警隊裏的英雄！你出去改名，改個字兒也行。”
“沒興趣。”
慕正則一副拽拽的樣子，四十五度仰望牆角。
眼看小王正要發作，小李使勁拽他幾下，壓低聲音說：“得了，腦殘粉也該分分場合！”
小王收住情緒，翻翻白眼，搶過小李的記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