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橙想起來，大兵跟她描述張立偉被刺殺的時候，曾經著重說過，那個殺手像一個被人操控的人一樣。
那個殺手明明已經得手，卻沒有去檢查張立偉是否已經死亡就匆匆離去，好像走晚一步，身體就失去控製一般。
那個殺手的行為，跟何青陽對這種病毒影響的描述何其相似！
“這種病毒保持活躍的時間很短，活躍期一過，被病毒控製的人就不再聽從指令，陷入昏迷或者狂暴狀態。”何青陽說完最後一句，完全證實了程橙的猜想。
不用何青陽再過多解釋，程橙很快就把那個意思被人操控的殺手，和當年青少年失蹤案聯係在一起。
當初失蹤的三個孩子，恐怕身上都帶有這種病毒！
把還沒有成年的孩子操控成殺手，那人還有沒有人性？
還有，病毒活躍期一過，被控製的人要麼昏迷要麼狂躁，那個殺手也會變成小A這樣的活死人嗎？
“病毒活躍期一過，副作用無法挽回嗎？”
已經有一個小A在昏迷中走向死亡，難道還要眼睜睜看另一個重複悲劇，卻無計可施嗎？
何青陽搖搖頭，說：“理論上雖然不可逆，但凡事無絕對。小A之所以陷入昏迷，是因為他體內的病毒劑量不夠，沒有經曆可操控階段就直接進入狂暴，進而昏迷。這中間時間間隔太短，無法應對，但是如果進入可操控階段之後，或許有辦法停留在那一階段。”
何青陽知道程橙擔心那個殺手的狀況，在張立偉出事的第一時間，慕正則就已經把情況告訴他了。
所以此時何青陽沒有遮遮掩掩的，直接說了出來：“很明顯，刺殺張立偉的殺手，就是進入可操控階段的人，他匆忙撤離，很有可能是因為背後的人知道控製他的方法，以防撤退時間太晚，來不及操作。”
程橙抬頭看了何青陽一眼，又低下去，沒有吱聲。
彼此卻心知肚明。
這案子不是程橙負責，但她知道內情，這一點是不符合警隊內部規矩的。
出乎意料的，何青陽倒是沒有多說什麼。
小七不知道兩人秒秒間心思千回百轉，她隻顧著感歎。
“就算不會陷入昏迷，被當成沒有思維的傀儡就好了嗎？”小七冷哼一聲，說話毫不客氣，“我倒還寧願昏迷呢，被人當成個布娃娃一樣擺動，想想都覺得惡心！”
殺氣閃過，程橙覺得後背一陣發涼。
不過小七說的話很有道理，相比較昏迷而言，被當成傀儡也不是什麼好結果。
但轉念一想，已經陷入昏迷的小A被背後操控著拋棄，說明連那些歹徒都無法把小A複原，隻能丟掉。而變身殺手的那個孩子，卻沒有被拋棄。
兩相比較，沒有陷入昏迷的殺手孩子，反倒治愈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小七雙手叉腰，明明凶悍的姿勢看起來倒有幾分嫵媚：“那這個孩子就不管了？看著他昏迷到死？”
小七臉上的殺氣太濃，何青陽急忙說：“沒有沒有，我已經聯係了淑媛姐，讓她火速從實驗室趕過來接收小A的治療工作，不過……”
小七擺擺手，不耐煩的說：“我知道，如果淑媛姐也治不好，這世界上就沒人能治得了了！我著急也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