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程橙剛來的及說一個字，就立即被方誠笑哈哈的打斷。
“騙你的，居然真信了，哈哈哈哈……”方誠捂著肚子，笑的不可開交，“這年頭怎麼肯能在車上撿到大活人呢？”
程橙剛剛那點疑惑，還有方誠對小木頭不經意的溫柔印象，頃刻間碎了一地。
這人還真是不著調！
程橙覺得已經沒有再跟方誠交流下去的必要了，她幹脆轉過身，帶小木頭去登記信息。
弄好手續，看外麵正好在中午最暖和的時候，程橙例行一番教育之後放了方誠。
“呦，警官不多留我們幾天啊？”方誠覺得自己沒待夠，十分不舍。
程橙把毛毯往小木頭身上一披，把他裹成冬天裏一隻行走的胖粽子，全身上下隻露出一雙黑溜溜的眼睛。
“醒了，可以走了。”程橙拍拍手。
小木頭眼裏有些笑意，似乎感覺自己現在很暖和，很開心。他甚至主動衝程橙點頭示意。
一邊方誠嘀嘀咕咕半晌沒有見程橙理他，回頭看見全副武裝的小木頭，當即就湊到程橙跟前，說：“警官，我有這待遇嗎？”
程橙沒好氣的說：“沒有！你好胳膊好腿的，隨便打個工就能掙回來過冬的錢了！你自己受凍沒關係，別連累人孩子跟你一起受苦！”
方誠被訓斥的一愣一愣的。
程橙猛然住口，她覺得自己話說多了。
人家把自己的衣服讓給小木頭穿，不大的窩讓給小木頭避寒，自己跑出來，在滴水成冰的冬天裏遊蕩大街，已經是在他力所能及的範圍內，給小木頭最好的待遇了。
也許……她隻是不明白為什麼方誠寧願受凍，也不願意工作來改善生活。
話一出口，她才意識到自己管的太多，便收住不提。
“走吧，別讓我再看到你偷東西。”
方誠聳聳肩，語重心長的說：“警官，斷人錢財如同殺人父母……”
程橙眼睛一瞪：“我看你還想再帶兩天！”
方誠立馬笑嘻嘻的伸出雙手說：“你怎麼知道的？”
額……程橙壓下額頭狂跳的青筋，說：“小木頭的信息我已經登記，你再這麼不著調，小木頭的撫養權將會被福利院支配。”
這不是程橙瞎說的，小木頭是個孤兒，而方誠的條件，根本不能給小木頭一個良好的生存條件，如果方誠繼續這樣盜竊，小木頭將會被福利院接去撫養。
方誠臉色變了一下，仍是一副笑嘻嘻的臉，可是看著小木頭的他，眼裏多了一抹堅定。
程橙站在門口，看見方誠領著胖粽子一樣的小木頭往大門口走，剛經過花壇，本來還好好走路的方誠玩心大起，拉著小木頭踩進花壇裏。
正門近在眼前，倆人非要嬉鬧著從偏門跑出去。
程橙關上門，值班室裏隻剩下她一個人，這份寧靜沒有持續太長時間，方誠他們倆走了不到十分鍾，值班室的門又被人推開。
“哎呦，你怎麼被派到這種地方了？”
來人是小七，剛進門的她聲音先傳到室內。
程橙見她大冷天的，居然隻穿了一件連衣裙加外套，看著都讓人心生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