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家院外出現大量警察,這消息很快就被許康健知道了。
他臉色一沉,本想發飆,可一看到滿堂的貴客,這口氣在胸口生生忍住了。
他已經不是以前可以隨心隨遇的許康健了。
明顯灰色產業接連受到毀滅性打擊,一向倚重的左膀右臂接連被人砍掉,他現在就是一個光杆司令,守著許氏集團,不能再肆意妄為。
被人圍住家這種事情,要是放在以前,許康健早就派人出去攪合了,可是現在,他不光要忍下來,還要陪著笑臉,把大廳裏的一眾貴客門哄開心了。
“諸位,實在抱歉,今日小兒生辰,居然叨擾到蘭城的警界,難不成,警界也有人賞光來聚一聚嗎?”
許康健打趣的說著,找了個由頭匆匆離開客廳,回到自己的書房。
院子外麵,有警察圍房,院子裏麵,有許家交好的商界大佬。
要是今天許康健被警察帶走,不光顏麵盡失,還會讓許氏遭到重大打擊,更有可能,許康健這一進去,可就出不來了。
許康健在書房裏來回踱步,心裏出現少有的恐慌。
近期一連串的打擊,已經讓他自顧不暇,沒想到左膀右臂剛被切掉,警察就開始對他下手了!
“管家呢?”許康健眉頭緊鎖,衝傭人叫到。
傭人趕緊分頭去找管家,於是剛剛才從許墨染那頭出來,還沒有喘上幾口氣的管家,又匆匆趕往許康健這裏。
“外麵的人,什麼時候開始圍住的?你怎麼不告訴我?”許康健寒下臉,警察都把人開到院門口了,他居然還被蒙在鼓裏!
管家垂手側立,要是今天他沒有被許墨染一通威逼利誘,此時一定會驚慌失措,然而現在,他麵對許康健的勃然大怒,淡定不少。
許康健老了,這是管家唯一的感覺。
發怒的許康健,眼角的皺紋已經很深,因為憤怒而弄亂的頭發裏,花白一片。
許康健,已經是一個半截入土的老人,看到他現在這幅動怒的狼狽樣,誰還能想到當年那個讓蘭城經濟動亂,謀奪家產的人呢?
他的衰老,伴隨著的是許墨染的成長。
許康健左膀右臂已經失去,自己也惹上一身騷,他跟許墨染,究竟誰更有前途,一目了然。
管家不動聲色,已經把這個過去的主人背棄了。
“我在問你話呢!你聾了嗎!我養你有什麼用!”
見管家沒有及時回答,許康健更是憤怒不已。
他最近受到的打擊太多,一件接一件,把他弄得精神疲憊,草木皆兵,順帶著脾氣也暴躁不少。
但是許康健沒覺得自己大罵嚇人有什麼錯,畢竟那些人拿著他的錢,不能把他哄開心,就該打!
他這麼想著,一巴掌照著的臉就扇了下去!
“混賬東西,我養你們有什麼用!”
許康健罵罵咧咧的坐回沙發,胸口起起伏伏,餘怒未消。
管家側著臉,伸手摸了摸被打的發麻,失去知覺的半邊臉,眼睛裏全是震驚。
他好歹也跟了許康健半輩子,都是當爺爺的人了,許康健居然連一點麵子都不給,說打就打?
養你們有什麼用?
許康健究竟把他當什麼了?隨意可以侮辱的玩具嗎?
管家眼裏一片冰涼,甚至,多了一絲恨意。
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