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雙安帶著半夕走出屋裏,外麵虔婆和三個官員老老實實的立著,重雙安掃了虔婆一眼,說道:“我要帶走半夕,你有意見嗎?”虔婆趕緊低頭哈腰的說:“可以,當然可以。”
重雙安點頭,說:“別說我坑你,剛剛給你的玉佩應該能給她贖身了。”
經重雙安這麼一說虔婆才想起玉佩的事,她怎麼敢收這樣的東西,趕緊雙手遞上,“這東西太貴重,奴家不敢收。”
重雙安沒有接,說道:“說是贖身用的,你就拿著,就像你說的你這裏是官家的,我怎敢給你亂了規矩。”
聽重雙安的話虔婆簡直要滴出汗來,心想:“這到底是何方神聖?說話的氣勢這樣嚇人。”她大約猜出了重夜的身份,宮裏出來的,三位二品官員都對他唯唯諾諾,想必一定是皇子。可是這個人?虔婆拿眼偷偷打量重雙安,明明是個女人,而且玉佩也是從她身上解下來的,可是三位大人卻好像不認識她的樣子,到底是誰呢?虔婆猜不出重雙安的身份,但她能肯定的是這個人的身份不低,所以即便重雙安這樣說她也不敢出聲,隻能把頭低的更低。
重夜見四人這樣俯首帖耳,而且要救半夕的目的也達到了,便小聲對重雙安說:“既然人已經救下來了,咱們還是趕快回宮的好。”
重雙安覺得也對,便不再理會四人,領著半夕就走,可是半夕卻有些遲疑,重雙安以為半夕有些害怕,便安慰道:“不要怕,大膽的從這走出去。”可半夕卻跪了下去,重雙安吃了一驚,拉半夕起來,半夕卻搖頭說:“你既然能救我出去,我求求你也救救其他的人。”
重雙安不明所以,“什麼意思?你起來再說。”
半夕這才起來,“你以為這是什麼地方,這裏不止我一人受難,一大半的姐妹都在水深火熱之中,這裏說是官家的,可是這裏的女子多數都是被騙來的,虔婆無所不用其極的逼她們接客,手段你永遠想不到,而我是因為以前的原因才免受其難,可是前段時間和我差不多來的女孩,虔婆為了逼她接客,活生生把她折磨死了。”
重雙安聽了之後全身戰栗不止,“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你別看這裏的女人臉上永遠都是最魅惑的笑容,可是她們變成這樣都是一個鞭子一個鞭子,一個手段一個手段逼出來的,你若不信可以去後院看看,看那裏到底關著多少個可憐的女子。”半夕說到這已經哭了出來。
重雙安不相信,她看向重夜仿佛在向他證明半夕說的不是真的,可是重夜側過了頭,重雙安明白了。
“我要去看。”重雙安對著虔婆說道,可是虔婆卻隻是把頭低的更低,不敢答話。重雙安又說:“我要去看!”
虔婆這才支支吾吾的說,“公……子別聽她瞎說,我們,我們這都是官家管的,不會有這麼為非作歹的事情。”
半夕卻拉住了重雙安,“你別聽她的,我帶你去。”虔婆想阻止,但她一衡量,與其頂撞皇族還不如讓他們看,反正青樓裏都是這麼做的,又不止她這一家,他們即便見了又能怎樣?但是,虔婆快速反身去通知他人,卻被重夜瞧見了,說道:“你哪也不許去,跟在我們後麵。”
虔婆心涼了半截,但是也不敢不聽重夜的話,而三個官員自然也不敢走,跟著一起去了。重雙安一行人走過了一個長長的暗道才到達了所謂的後院,後院不大,卻一排排的有很多小房子,像牢房一樣,而重雙安這時已經聽到有抽打聲和淒厲的尖叫聲。
重雙安不知該怎麼形容此刻的心情,憤怒?震驚?憐憫?還有一絲害怕,重雙安緊咬下唇,已經說不出話來,幸而重夜鎮靜,厲聲說:“讓他們都停下,把門打開。”
虔婆不得不聽命,一聲“都出來。”便有幾個屋子開了門,出來了幾個漢子,手裏都拿著鞭子之類的東西,而有一個竟然衣衫不整,重雙安沒有說話,她有些顫抖的走向離她最近的一個門,在她未做好任何準備的情況下,現實就這樣觸目驚心的出現在她麵前。她眼前是兩個赤luo的女人,蜷縮在地上,身上到處都是傷痕,隻有臉是完好沒有受一絲傷害的,重雙安腿一軟就要倒下去,重夜及時扶住她並且捂住了她的眼睛,“不要看”而半夕已經衝進去脫下自己的衣服為兩個女人遮擋。
重雙安靠在重夜懷裏,哭聲顫抖的說:“我要救她們!”
“好。”
“我要燒了這裏!”
“好。”
“我要殺了她!”重雙安指著虔婆。
“好。”
重雙安說完靠在重夜懷裏痛哭,半夕過來安慰她:“別哭了,你能救她們已經是最好的了。”
“對”重雙安一擦眼淚,“我要救她們。”重雙安轉過頭對虔婆大吼道:“把她們都給我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