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雙安到東宮的時候已經接近傍晚,剛好重極在宮裏,奴才便一麵引重雙安進去,一麵往裏稟告。
重極聽太監說重雙安來了,心中驚詫不已,心想:“她今天怎麼會來我宮裏?”卻也已經起身去迎接。
兩人見了麵都相互行了禮,重極先說:“三妹對我這東宮來說,可真是稀客。”
重雙安笑答:“我這兩日在宮裏無聊,又恰好我宮裏的石榴熟了,所以便送來與二哥嚐嚐鮮,順便也來二哥宮中轉轉。”
重極笑著說:“三妹想來隻管來,就當這是自己宮裏。”
重雙安又笑了笑,“這宮裏誰不知道二哥是個大忙人,所以即便我有時候想來,也怕打擾了二哥。”
“三妹真是太客氣了。”重極說完便請重雙安坐下,讓人奉茶上來。兩人一時無語,重極趕緊找了個話題,“我記得在你小的時候父皇給你種了一棵石榴樹,這果子可是那顆樹結的?”
重雙安點頭,“正是,但是這個時候熟的還不多,所以就先拿來兩個,若是二哥覺得好吃,我過幾天再給二哥送來。”
重極一麵說重雙安太客氣了,一麵拿起石榴品嚐。
“嗯,果然不錯,不僅味道好,石榴的顏色更好,三妹真是有心了。”
重雙安笑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可是若什麼都不說又太尷尬了,便問:“怎麼不見太子妃呢?”
“哦”太子放下石榴,這時已有奴才盛了帕子過來,太子拿起擦了擦手。
“她最近身體不大爽快,一直躺在床上懶得動,要不我讓她出來見見三妹?”
重雙安慌忙說:“她是病人怎麼使得?”
重極卻說:“不過是個老毛病,也不算什麼。”
重雙安這才點頭,這時重極擦完手,對著侍候的人說,“今天難得皇太女來東宮,你們快去準備晚膳。”
誰知那人還沒答應,重雙安就站起了身,“不用了二哥,我這就得回去呢,太後已經吩咐了今晚讓我陪她用膳。”
“哦,這樣啊。”太子說著也起了身,“可是你來我這連杯茶都沒喝呢。”
重雙安笑著說:“以後有的是機會。”
重極卻還是說:“你看,你說是來我宮裏轉轉,這還什麼都沒轉呢就要回去。”
重雙安繼續笑著說:“實在是怕太後那邊等急了,我來你宮中之前還去了父皇那裏一趟。”
重極這才說:“那行,既然是太後吩咐,我也不好留你,你回去慢些。”然後又叫了個奴才近前,“劉福泉,你替我送皇太女回去,路上小心些。”
劉福泉趕緊答是,小心翼翼為重雙安引路。重雙安又對重極道了別,便隨著劉福泉的指引出了東宮。重雙安心裏長長舒了口氣,心想:“任務總算完成了。”不覺心情飛揚,想一蹦一跳的走,可是這麼多人在,隻得收斂,卻也不想再坐步攆,便步行走了起來。
走了一會,已經離東宮遠了,重雙安突然想起還沒有通知羨仙她不回宮進膳的消息,便讓宛秋回宮去給羨仙說一下,並說:“你不著急來找我,陪仙仙吃過了再去太後那裏候著也不遲。”
宛秋卻說,“您一個人我總是不放心。”
重雙安笑了,“哪裏就是我一個人了,難不成我後麵跟的都是鬼啊?”
宛秋也笑了,心裏覺得應該沒事,便遵命快步往佑安宮趕去。
宛秋走後,重雙安覺得一個人走路沒什麼意思,便上了步攆,並打發劉福泉回去了。
不一會到了福趾宮,重雙安進去之後發現屋子的中央立著一個寶塔型的大香爐,正徐徐的燒著香。重雙安覺得好玩,多看了兩眼,心想:“剛才來的時候還沒有,怎麼這會有這麼好看一個玩意兒啊。”再往裏走發現皇上也在,重雙安趕緊向兩人行禮,太後示意她身邊來坐。重雙安坐下問道:“太後,您這香爐倒是好看,而且也正合您的信仰呢。”
太後看著香爐笑道:“這是你父皇剛剛送來的,哀家也很喜歡。”
皇上在旁說道:“今天珍製房呈上來一批新的擺設,朕看這個玲瓏寶塔玉質不俗,便想著來送與太後,你要是喜歡,朕再讓珍製房照著做一個。”
“不用,不用。”重雙安連忙擺手,“我主要是覺得玉質的香爐比那些金啊銀啊的好看,而且也不俗,您都不知道我每次帶那些金銀首飾的時候,總覺得自己頭上頂的是流通貨幣,怎麼想怎麼難受。”
皇上和太後聽了樂不可支,太後一麵笑一麵說:“你這孩子,照你這麼一說,那女人頭上頂的不都是元寶了。”
“可不是嗎?你看母後頭上戴的。”重雙安開玩笑的說。
太後更樂了,對著皇上笑說:“幸虧我這老人家是不喜歡那些金啊銀的了,要不咱們安兒得把我一起說了。”說到這裏又轉過頭對重雙安說:“不過哀家倒是記住了,下回賞你東西,可千萬不能再是流通貨幣製成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