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雙安一直低頭站在重夜身後,因為她害怕被太子認出來,但是過了半天她發現太子連看他們這邊都不看。想了想也是,太子一向不把諸位皇子放在眼裏,又怎會在意他們身邊跟著的奴才?所以重雙安稍稍放心,而這一放心重雙安便忍不住悄悄打量宴會上到底都有誰,但是令她沒想到的是她竟然看到了那晚在行宮裏見到的夜隱,而且他還和太子同桌。重雙安吃驚不少,但是再一想重夜說過夜隱是太子的少傅,跟太子關係親近也是自然的,隻是能跟太子同桌而坐這樣的榮寵倒真不小,而且太子還頻頻與他讓酒。
重雙安見夜隱雖然還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但是太子每次讓酒他都沒有拒絕。可是不知怎地重雙安覺得這並非夜隱所願。
重雙安自從發現了夜隱就一直盯著他瞧,正覺得今天沒白來時,重明誠卻重重的把筷子放到了桌子上。重雙安冷不丁嚇了一跳,小聲抱怨道:“你幹嘛?在人家宴會上也不老實。”
可重明誠並沒有理她而是對重夜說:“三哥,咱們走吧。”
重夜還沒有回答重雙安就搶先說:“別呀,才剛來,再坐一會唄。”
重明誠看了一眼重雙安,陰陽怪氣的說:“你不會是看著主位上的那個人太美,不舍得走了吧。”
“是又怎樣?美還不讓人欣賞啊。”
重明誠冷哼了一聲,“你要是知道他究竟是什麼人,隻怕惡心還來不及。”
重夜見重明誠如此說趕緊製止他,但是重雙安卻追問:“他是什麼人?”
重明誠還想再說,但是重夜在一旁一再阻攔,並且替他回答道:“也不是什麼人,就是太子的少傅而已,武功很好,還負責太子的安全。”
重雙安說:“那重明誠還說什麼人家惡心的,不會是看人家長的比自己帥,故意詆毀吧?”
重明誠氣極反笑,“我詆毀他?像他這樣的人用什麼樣惡毒的話來說他都不算過分,我詆毀他?我甚至連說出他的名字都覺得髒。”
“重明誠!”重雙安生氣了,“你這樣說話也太過分了吧,你平白無故幹嘛這樣侮辱一個人。“
“我侮辱他?我需要侮辱一個靠自己美色不斷往上爬的男寵嗎?”重明誠顯然也生氣了,聲音不由自主的大了起來。
但是重雙安卻懵了,“重明誠說什麼?男寵?什麼男寵?怎麼可能?”重雙安無法接受這個信息,她呆呆的看向夜隱,發現他因為喝了酒,臉頰有些發紅,因而越發顯的麵若桃花。“男寵?”
無巧不巧,就在這時像是為了印證重明誠的話一樣,太子抓住夜隱的手連親了好幾下。在場諸位看到都哈哈大笑,眾人已知太子已經醉了。而這時有一個人站起來說:“今夜難得太子殿下如此高興,不如就讓夜大人給太子跳一段舞,太子欣賞一番,我們也好開開眼界呀。”那人說話的語氣下流,也完全不顧及還有兩位皇子在,看來已經大醉了。
太子聞言也笑了,他用一支手撐著頭,另一隻手拍拍夜隱的手,意思不言而喻,可誰知夜隱卻冷冷的說:“我不會跳舞,隻會殺人,不知道傅大人是否想嚐試一下?”
太子的手頓住了,而那傅大人嚇的一踉蹌,“你……”可話才出口他就收住了。都說酒後脾氣急,可這傅大人到底顧及著太子也不敢多言。
太子也醉著,本就是嫌熱鬧不夠大,因此醉醺醺的說:“傅大人可是本宮的得力幹將,既然傅大人說要看,夜隱你就跳一段。”
傅大人聽了這話得意的笑了,但是夜隱的臉色卻變的陰沉起來,他的手緊緊抓住了衣衫,可是再三緊合之後還是站起來恭敬的說:“是”。
這時坐在重雙安不遠處的一個官員見夜隱答應了,忍不住低聲說:“呸,什麼東西,不過就是個男寵,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竟然在我們麵前擺臉色。”
重雙安剛剛見夜隱受辱就覺得氣憤難平,如今又聽這人一番言語,不禁怒火中燒難以抑製,便也顧不得太子認不認出她,一腳踢翻了那人的桌子。滿桌子東西叮叮咣咣掉在地上的聲響把大家給嚇了一跳,夜隱正準備跳舞也停了下來,太子酒也醒了一半,眾人都齊齊往這邊看來。而重夜趕緊站起來站到重雙安前麵。
因為重夜擋住了重雙安,所以太子並不能看到重雙安的臉,但是他見重夜站在前麵,還隻當重雙安是重夜的侍衛,因為發怒道:“重夜你什麼意思?你是來攪亂本宮的宴會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