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安慶王還在東陽所以趙陶還是跟著安慶王住在自己府裏,可是安慶王是鎮守邊關的大將,戎馬倥傯,也不敢在東陽多留,過了六天便向皇上遞折子要走,可是折子遞了上去皇上又留了安慶王兩日,到第八天的時候安慶王進宮向太後辭行。太後已快到花甲之年最見不得有人離開,便隻讓安慶王在屋外磕個頭就算是盡孝了。
趙阿嬤出來傳話,安慶王聞言知道太後傷心,便讓趙陶進去陪著,也算是寬慰老人家一下,但是趙陶即將和父親、哥哥別離,隻希望能再多和他們呆一會,因此踟躕著不肯進去。
安慶王自然明白趙陶的心情,安慰道:“你不要難過,父親和你兄長此一去可能過年就又回來了。隻是你以後在宮裏,萬事都要謹慎,雖說太後向來垂憐我們,但宮裏總歸不是自家,而你又是最沒有規矩的......”安慶王一說到這裏更加放心不下這個小女兒,一時間無法言語,歎了口氣,拍了拍她走了。趙勳跟在父親後麵扭頭對著趙陶說:“進去吧。”
趙陶快走了幾步,喊道:“記得常給我寫信。”
趙勳點頭,“記得了,你進去吧。”
趙陶看著父親和哥哥消失在福祉宮,忍不住哭了起來,一旁趙阿嬤上來寬慰這才擦了淚進去,隻是一進去看到太後也是一副忍淚的模樣,叫了一聲“太後”眼淚便止不住的流。太後喊道:“乖孩子,快到哀家這裏來。”兩人便抱在一處痛哭。所幸重雙安在場,連忙勸慰二人,又說以後萬事都有我們等等,兩人這才漸漸止住。重雙安見趙陶還是難受,便對她說:“你跟我來,我讓你再見一麵你父親。”
太後擦了眼淚,製止道:“這可不能胡鬧,那種場麵是你們能去的?”
重雙安笑嘻嘻的說:“我們不去那兒,我隻領著趙陶去城樓上遠遠的看一眼。”
“你這孩子”太後無奈,但體諒趙陶心情也就放她們去了。
正如重雙安所說,她們隻能在城樓上遠遠的看上一眼。不過這一看重雙安倒是吃驚不小,因為給安慶王送行的人滿朝文武大臣不說,就連皇上、皇後和眾皇子一個都不少,要不是太後見不得這種場麵是不是也得來?重雙安心想:“就算安慶王戰功赫赫又是皇親國戚,但是這種陣仗已遠遠超出藩王之禮,難道父皇就不怕天下人側目?”
直到今天重雙安才真正明白趙氏一族在朝中的分量,而且怕是她看到的才是冰山一角,可是睿智如父皇,難道就任由這種局勢發展下去?曆來外戚權勢過盛可是帝王大忌呀!但是重雙安看了看身邊的趙陶,又想了想太後和皇後,微微歎氣,“算了,這筆糊塗賬就由父皇操心吧。”
安慶王走後趙陶難過了好多天,但是有太後、皇後寬慰著,雙安、羨仙陪著,又有重夜時不時的來看望,慢慢的也就好了。而眾奴才們也都明白這位趙小姐身份貴重,都不敢再叫姑娘,都以“大小姐”稱呼。因為漸漸叫的人多了太後和皇後都有了耳聞,兩人商量道:“這是在宮裏叫大小姐也不像樣子,叫姑娘吧也是屈了她,不如讓皇上下道旨,封她個郡主。”皇後點頭,“我也是這樣想的。”便將這話對皇上說了,果然沒幾天皇上就下旨封了趙陶為容嘉郡主,一時間趙陶的風頭竟和重雙安齊肩。
這種情形被有心人看在眼裏,自然也就作出了許多動作。
一日趙陶來到佑安宮與重雙安閑聊,說出了她這幾日的困惑。
“最近也不知怎麼的,太子經常往太後宮裏跑。”
“這有什麼奇怪的,太子每天都去給太後請安。”重雙安不以為然。
“不是,太子雖然去的是福祉宮,可是找的卻是我。”
這倒不正常了,重雙安趕緊問:“怎麼回事?你說清楚。”
趙陶便一五一十的對重雙安說:“最近太子總是去找我,不是送東西就是邀請我出去玩,有時我從你這回去就有人告訴我太子來過了,我本也沒在意,隻是太後最近總是意味深長的看著我,有時太子在看我的眼神就更......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重雙安深思起來,心想:“不會是太子打起趙陶的主意了吧?”重雙安想想這其中的厲害關係又覺得肯定就是這麼一回事。因此罵道:“啊呸,他也真不害臊,自己太子妃、側妃都有好幾個了,現在竟然還敢打你的主意。
“不會吧?”
“不會吧?趙陶,你是不知道他的為人,我告訴你,他這樣對你要不是起了要你的主意我重字倒著寫。我告訴你,他就是看上了你父親的兵權了,而且太後又放話要給你物色一個好人家,他絕對是在打這個主意。”
趙陶聽重雙安這樣說,心裏也開始惴惴不安,但嘴上還是說:“以太子的權勢怎麼會在意我爹的那一點兵權呢?”
重雙安見趙陶如此說,生怕她一個不小心就被太子騙了去,心裏著急的不得了,偏偏又不能跟她說自己已經和太子交惡了,正想著要怎麼給她解釋時聽到外麵傳來了重夜的聲音。
“雙安在嗎?”
重雙安趕緊大叫:“三哥三哥快進來。”重夜可是絕頂聰明的人,也許他能想出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