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雙安醒來已經是好幾天以後的事了,不過她醒來第一眼看到的並不是重夜而是皇後,而關於重夜如何帶傷看護她一夜是從重明誠口中聽來的,而後為什麼沒守著她是因為被皇上吩咐去處理重極的事了。雖然沒看到重夜是何如看護自己可隻聽重明誠說重雙安就忍不住泛起微笑,他待自己終究是不同的。而她也從重明誠嘴裏得知了重極謀反的始末。
“原來太子做了那樣周密的布控,要不是自己歪打正著看到中門的情況給父皇報了信,那情況就真不敢想象了。”
又過了幾天重雙安被抬回了佑安宮,這期間重夜來看過她,不過呆的時間不長,重雙安知道太子一案處理起來很麻煩,重夜能抽出時間來看她已經很不錯了,所以每次重夜走的時候重雙安都沒有留他,又過了好幾天重雙安感覺身體好多了,已經可以自己動手喝藥。重明誠來看她時,她正靠在床頭喝著參湯,說了句“你來了”也沒太在意,可是慢慢的她發現重明誠一副欲語還休的模樣,好幾次想對她說什麼又都沒說出口,重雙安歎了口氣,放下勺子,“你到底有什麼事?你這樣要說不要的,弄的我湯都喝不下。”
重明誠聽了重雙安的話思索了半天,猶豫的說:“父皇今天下令處死重極了。”
重雙安嘴角沉了下來,聽到這個消息心情難免沉重,可說到底這也是重極咎由自取。
但這並不是重明誠要說的重點,“夜...夜隱也在處死的名單之中。”雖然他對夜隱不齒,可這次他畢竟救了重雙安一命。
“什麼?”重雙安湯都灑了出來,一旁宛秋見了趕緊上前接過碗。重雙安探出身子,問道:“怎麼會有他?”
重明誠答:“父皇震怒於重極養有男寵,而且孫文博已經招了夜隱是刺殺魏王府刺客的頭目。”
“怎麼可能?”重雙安不信,“當時你不是在三哥府上嗎?他殺你們了?”
重明誠搖頭,當時他隻是看到夜隱出現在魏王府,可是殺手衝進來之後他就不見了,之後不怎地又出現在宮中,雖然行跡可疑,但是他確定沒有對他們任何一個人下手,而且還救了雙安。
“可是孫波忠的供詞和太子的不謀而合,所以......”像是在說服自己更像是在說服雙安,重明誠這樣解釋。
“我還是不信,如果夜隱是殺手的話他根本不可能出現在宮裏,也不可能會救我。父皇在哪裏?我要去見他。”
重明誠見重雙安要下床慌忙攔住她,“你幹嘛?你的傷才剛長合,怎麼能下床?”
重雙安卻推開了他,“他救我一命,我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他去死。”重明誠還是說:“不行,你不能下床。”
重雙安盯著重明誠冷冷的說:“我給你兩個選擇,要麼和我打一架我出去,要麼直接讓我出去。”
重明誠沒轍隻得讓重雙安出去,可是他又不放心便和宛秋一起跟在她後麵。重雙安來到正德殿把皇上嚇了一跳,他趕緊放下手中的奏折下來扶住重雙安,說道:“你怎麼來了?太醫說你能走動了嗎?”並趕緊讓人給重雙安搬個椅子過來。
重雙安坐下對皇上說:“兒臣聽說您下令要殺夜隱?”
皇上愣了一下才想起夜隱是誰,因而說:“是啊?他是派去殺重夜的殺手難道不該處死嗎?”
“不”重雙安激動的說:“他不是,我問過七哥夜隱根本就沒有在魏王府動手,而且如果他是殺手他又為什麼要救我?”
“救你?”
重雙安點頭,“嗯,我被太子射了一箭,力道之大直接掉下城樓,是夜隱在千鈞一發之刻拉住了我,父皇試想如果他是殺手他怎麼會救我?又怎麼會不在魏王府而在宮裏?”
“這個......”皇上想不通,不過,“如果他不是殺手,那重極和孫文博為什麼要誣陷他?而他又確實是重極的手下。”
重雙安啞口無言,是啊,如果夜隱不是殺手那重極和孫文博根本沒有理由誣陷他。或許他真的是殺手但是聽到古懷榮說我在宮裏就想著來救我......可無論如何都不能讓父皇殺了他,於是便對皇上說:“不管怎樣,他救了我是事實,我不能看著我的救命恩人去死。”
皇上卻說:“你糊塗,現在天下人都看著朕怎麼處置這些亂臣賊子,連重極都是死罪,更何況是他?”
重雙安哭了出來,“不行......”雖然再沒什麼理由勸說皇上,可不行就是不行。
皇上見重雙安這樣也於心不忍,心想:“總是這孩子心太善。”沉思了一會對著殿外的侍衛說:“去把夜隱帶來。”
不消一刻古懷榮就把夜隱帶來了。夜隱本來一張波瀾不驚的臉看到重雙安時瞬間變了顏色,“她怎麼在這兒?”自己最難堪、最不想讓她看到的時候。夜隱刻意避開重雙安的眼神跪下。
皇上已經坐在了龍椅上,他問:“皇太女說你在城樓上救過她一命,可有此事?”
夜隱答:“皇太女慈悲,當時罪臣不過是轉念之間的舉動,不值得皇太女記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