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淚(2)(1 / 2)

“想清楚了?”柳玉寒笑笑,柔聲道,“既然想明白了,就不用難過了。吃點東西可好?姐姐若是知道你對她的甜糕一口未動,肯定會傷心的。”

洛河看了他一眼,見被陶瓷劃傷的地方還在流血,便低聲問道:“疼麼?”

柳玉寒愣了一下,隨即誇張道:“當然疼!你試試看?你就舍得對我一個病人痛下殺手,要是砸到眼睛怎麼辦?你要怎麼陪?”

洛河又抱歉又憤怒的看他一眼,要是真砸著眼睛你還不把我當場廢了?

柳玉寒輕輕搖了搖頭,看著她壞笑道:“你如何賠償我?”

“賠償?”洛河白他一眼,“還來勁了?”

“話不能這麼說。”柳玉寒睜大眼睛一副無辜的樣子,“我沒做錯什麼,卻要平白無故的挨你一下,連傷口你都不幫忙擦一下,也太過分了吧?”

洛河一怔,看著他沒有答話。

“還不來擦?”柳玉寒擺出一副生氣的麵孔,隨即又笑道,“本來想,以後進宮總要有些準備,今後幾天要教教你使劍。既然你如此無情,就罷了吧。”

聽到要教她使劍,洛河果然一下精神起來。柳玉寒見她像睡醒的兔子兩支耳朵一下支棱起來一般興奮,臉上不覺笑意更濃:對舞刀弄劍感興趣得很,哪裏像個女子?虧她剛才還一副善人的樣子。

笑罷,他便挑起眉毛看著她:“如何?”

洛河咳嗽一聲:“擦就擦,病號柳玉寒,還不過來坐著?”

柳玉寒一臉壞笑,卻壞得十分可愛。他示意小翠把手巾給洛河,一邊走到紫檀小桌旁坐下。洛河吩咐小翠去倒些酒來,便走到柳玉寒麵前準備處理傷口。

仔細看去,那陶瓷片劃得很深,一道血淋淋的口子在柳玉寒潔白的臉上橫著,看上去有些駭人。

小翠端了酒來。洛河手裏拿著方巾,有點為難從何下手。她十幾年來天文地理都知道很多,獨獨從來沒給人上過藥,完全是個醫學癡呆,隻知道要小翠倒點酒來消毒,卻不知道怎樣擦藥才是正確的。

柳玉寒一臉懵懂,想必是更加不知道。如果此時開口問小翠,不知道會被他嘲笑成什麼樣子。一咬牙一橫心,滿心想著“反正這是你逼我的”,洛河蘸了酒,直接向柳玉寒傷口蹭去——

“啊……”柳玉寒不出所料的一聲慘叫。

洛河手一抖,氣鼓鼓的看著他:“叫什麼叫?那天柳姑娘給你紮針灸都沒見你叫成這樣。”

“你是要救人還是要殺人啊?”柳玉寒抓住洛河手腕把她的手從自己臉邊拿開,“真應該讓你去考太醫,不用我動手遊罹天都要被你弄死。”

“誰……誰叫你要我來擦。”洛河有些心虛的白他一眼,吐了吐舌頭,“自作孽,不可活。”

“對對,我自作孽不可活。”柳玉寒也白她一眼,似乎是氣了,轉過頭去不再理她。小翠上前繼續幫他處理傷口,他也不拒絕,隻是安靜的坐著,房間裏一下安靜得可怕。

洛河心虛的探頭看他,柳玉寒卻看都不看她一眼。

洛河心裏一下毛了起來,趕緊陪個笑臉:“生氣了?我錯了還不行嗎。”

柳玉寒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糟糕了,真的生氣了。洛河全身涼透,迅速撿了一塊桌子上的白玉糕送到他嘴邊,笑道:“吃吧,玉寒乖乖,不生氣哦。”

她這麼一說,連小翠都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玉寒乖乖,這世上怕是沒有第二個人敢這麼稱呼他了。

“吃嘛,快吃啊。”洛河繼續像哄小孩一樣寵著他。

柳玉寒終於抬眼看她一下,張口說道:“你手碰過的,我才不吃。”

洛河一愣,隨即看到柳玉寒花枝亂顫的笑容,頓時明白自己被耍了,不覺懊惱至極。

“你呀,真是頭腦好得很,情商卻低得像幾歲小孩。”柳玉寒大笑不止,一邊即將撒手人寰般的擺手,“好好想想,誰想不出我是在裝生氣?你可真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