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寒也挑眉笑了,一臉不服氣的樣子:“誰說我不會念苦詩?平日裏笑得多那是為我的憂傷而作鋪墊,小丫頭真是頭發長見識短。”
“你的頭發比我的還長好不好?”洛河白他一眼,嘟起嘴說道。
“好好。”柳玉寒衝她擺手,一臉“我說不過你行了吧”的無奈表情。說完,便抬腳走到身邊,如兄長一般拍拍她頭說道,“明天起程,到天權要三天,路上荒郊野嶺不少,要不要寥槿送你?”
“才不要呢。”洛河抬頭說道,“在你這兒我的劍技得不到便宜,出去你還要派一個那麼厲害的人看著我不成?”
柳玉寒一笑。就知道她會這麼說,其實她心裏明白著呢,如果寥槿去送的話,極容易暴露叱落軒的身份。
“帶小翠一道去吧。”柳玉寒繼續不厭其煩的拍著她頭,“到裏麵也有個照應,況且你是女扮男裝,沒個貼身的明白人不行,萬一你的奴婢丫鬟發現了,那可是欺君的大罪。”
“朝烈帝不是善良得很?”洛河開玩笑說。
“他是善良,可身邊兒的人你以為都是和尚慈悲為懷?”柳玉寒輕輕地搖搖頭,頭發微微遮住清秀的眉,呃,誘導青少年犯罪的說……“宮裏的勾心鬥角根本是你無法想象的。”
“再無法想象也沒雍正他們厲害了吧……”洛河嘟囔。
“恩?”柳玉寒奇怪的看著她。
“沒事沒事。”洛河忙笑,“我要怎麼把小翠帶進去?”
“這你還想不出來嗎?你鬼點子那麼多,這點小事還要我告訴你?”柳玉寒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洛河聽了這話,衝著他大扮鬼臉,惹得他啼笑皆非。
靜了一會,柳玉寒伸手撣了撣洛河身上的雪,看她一眼,輕輕說道:“休息吧,明天還要趕路。”
說罷便抬腳走了出去。
洛河目送他出門,臉上笑意依然不退,心中卻漣漪一片。
兩個人都在演戲。
兩人都是清楚自己所求的人,都是絕不允許自己為情所困的人。如果東西有毒,那麼碰都不會去碰它。如果會妨礙自己的前進,就連看也不會看一眼。
如果明知以後會傷心,則長痛不如短痛,連念頭都不要動,便不會痛。
不相見是不可能,至少不相戀。
因為太相似所以相知,但至少不相思。
洛河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抬頭對自己笑道:“什麼啊,我可不要去當瓊瑤的女主角啊。”
甩甩頭,很瀟灑的進了屋。
雪越來越大,她進屋時冰晶已如梔子一般鋪滿她全身,一時仿佛銀絲勝雪。
坐在窗子前百無聊賴,洛河突然發覺這就是她最後一次坐在這裏,腦裏立刻閃過一個念頭:最後一次機會了,不抓緊可不行。
於是乎——
“寥槿!去給我到柳姑娘那兒把這些衣服還她!”
“寥槿!我要洗澡,大冬天的善良的我就不讓你去摘花了,去給我找點香油來!”
“寥槿!幫我拿點筆墨——還有還有,明天要穿的男裝也拿過來吧!”
“寥槿!……”
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靈魂等待三千年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