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元府果然是極奢華的,庭院廂房應有盡有,再加上它與曲椋風的丞相府僅有一街之遙,去皇宮上朝也隻需駕車十分鍾左右,可見其地理位置之優越,在市井街道上也顯得仿佛若有光一般醒目耀眼。
洛河清清爽爽入住後,第一件事就是囑咐丫鬟們晚間萬萬不可進入自己房間,一切隻由小翠操辦就行了。下人們隻當是這位主子有奇怪的癖好,便隻把它死記在心中,也都沒有多問。
丫鬟們正值芳華,無一例外的對這位格外英秀的狀元爺尊敬有加,且每人的臉側都伴著點潮紅,洛河每每尷尬視而不見,隻有小翠每次都笑得直捂嘴,被洛河送了許多白眼。
狀元日子過得悠閑,辛苦也就是每日早起上朝,退朝後就在家裏一陣胡鬧,鬧夠了就在園子裏休息曬太陽。洛河幾乎把平亂的事拋到了腦後,多少有些樂不思蜀。
這天剛和小翠散步回來,洛河便在平時愛躺的石頭上閉著眼和衣曬起太陽。彩國的氣候奇怪得很,最北的天權都沒有如此晴朗,而帝都的陽光不知為何總是異常溫暖,照在身上能把骨中寒氣完全驅逐。前幾日下的一場雪,如今已經消融得無影無蹤,而遠在東領的搖光想必還是銀妝素裹的世界。
洛河愜意的眯著眼正要睡去,卻突然感到小翠拚命的用手捅自己,眉頭一緊,嘀咕道:“什麼事?我正要睡了呢。”
“主子,主子……”小翠已經很習慣不叫她姑娘了,而此時這兩聲“主子”卻叫得很是別扭。
洛河這才覺得奇怪,便懶洋洋的睜開一隻眼,卻一眼看見自己身邊已站了一個白衣男子,再睜一隻眼,便直接望見曲椋風一張清雅如蓮的臉和眼中淡淡的目光,她嚇得連忙站起來請安,心裏還怦怦跳個不停。不知為何,她見皇帝都沒有如此壓迫,而每次見到曲椋風卻都慌得不知所措,洛河把這原因歸結為此人不苟言笑且懷疑自己。
“起來吧。”曲椋風依然是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見洛河站直了身,便徑直在她剛才躺的石頭上坐下,抬起眼靜靜的看著她。
看了一會,曲椋風卻輕輕笑了笑,伸手去碰身邊梅樹的枝葉,淡淡道:“平亂的事你想得如何?”
“平亂?”洛河一怔,卻見曲椋風一眼輕飄飄的看過來,心裏一驚,忙道,“啊,想……想了。”
“想了?”曲椋風挑起一根眉毛看著她,“你果然是天才。”
洛河莫名其妙的看著他。
“你知道西領軍現在在哪麼?”曲椋風的目光稍微加了點力道,“你不會當真以為是從徵河到羽河來吧?”
“啊?”洛河頓時明白自己鬧了個笑話,臉一紅,索性將錯就錯的賴道,“不是你這麼說的嗎?況且這麼多天也沒人來告訴我,當真也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