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節(2 / 2)

冰紅茶從一開始就是個例外,到現在也是,在那個一切以成績論英雄已經見怪不怪的年代,他也毫無疑問的,從一開始就讓我們每個人都覺得意外,高三的第一堂必修課就是聽老師報成績排名,然後就是把成績貼到某同學已經被糟蹋蒼白的小臉上以便日後辨認,大多數人都是一掃而過,因為首先是我不認識,其次是好像沒什麼美女之類的存在;班上的第十名一直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一直都沒得一票死魚眼的掃視。說實話,苦逼的年代總是能早就一群苦逼的人,每個月末的成績宣讀從故事的一開始就已經開始表現出明顯的智商歧視,這似乎也證明了政治課上老王喜歡強調的命題一一存在決定思維,我擦的,自此之後,好和壞就開始在四尺木桌上劃下了三八線。

一直沒有露臉的冰紅茶是第十名,我擦的,真是有個性啊,第一堂課就玩遲到失蹤,在這種得個處分跟天上下雨會砸到你的概率一樣大的學校,得個處分真不是蓋的,校長和紀律大隊的無聊和瞎轉悠更不是蓋的;在班主任幾番找尋後,終於有根燒火棍不緊不慢甩著空手的來了,我擦,還真就是根燒火棍,渾身都不長肉;更讓我覺得漂亮的是冰紅茶根本就無視我們的存在,在一票死魚眼落地的寂靜中一直往最後一桌走,完全無視還有一群會喘氣的活物,擦,真是太有個性了,我喜歡。於是,第一堂課,冰紅茶就用他對我們的無視換來了我們的好奇和好感。

我的好奇不是因為我真的喜歡他,我不好搞基這種重口味活動;而是因為冰紅茶以b班的出生占據高三a班第十名的成績,而且還第一天就毫不猶豫的遲到;而且此人還無比的淡定;我不得不承認那時候的我對b班的人有成見,他們往往都是很講義氣,在做人方麵是毫無疑問的夠格,在成績方麵就是太一般一般的那種,這就是冰紅茶出現之前我的錯覺,也就是說,那種線想法隻是以前,現在看來我的24k黃金眼似乎在那個時候就被冰紅茶閃瞎成為狗眼。

因為冰紅茶對我們的無視,從第一堂課開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裏我和冰紅茶都沒有任何交集,現在想想也是慚愧,至今我們冰紅茶說的最多的就是稱兄道弟的“老表”,其次就是我總是對他說的:“兄弟,多吃肉多長肉,趕緊找女朋友之類無關疼癢無聊到家的狗屁扯淡,沒有交集的時候總是無聊的,但是在高三的戰場中,有太多太多像我一樣的無聊和寂寞的人。所以,有我們的地方從來不會顯得無聊和單調。而我們的故事,也從此開始。

從故事開始,自始至終都有一個隱形的存在一一班主任,和班主任的戰鬥是每個學生時代的人的必修一課,每個高三班主任都是在戰場中生存下來的不死老妖,班主任集陰險、狡詐、淡定、強悍,各種間諜和硬漢應有的品質於一身,高考本就是不見血卻有很多人要死的戰爭,大戰之下又豈會有和平,每一班級都是一個無煙的戰場;所以,每一個老班都要經過嚴格的篩選,心眼好的首先踢出,脾氣好的不要,鬥爭經驗不足的不要;剩下的就是那些眼光毒辣,手段獨到的邪惡的異己分子。

兩年前我就知道,什麼叫做痛恨至極,這種詞彙本來在我這種無良青年身上不存在,隻是後來被學校逼迫,牢記痛恨、煎熬、我操這一票褒義的中性詞,班主任毫無遺忘的繼承學校讓學生不忘母校的鐵打宗旨。而事實也是,我從來都不曾忘記。我的母校,我的愛,我的恨。

從高三的第一天開始,就注定了平凡的我們就要打響一場不平凡的戰爭;老班是我們的語文老師,在我的世界觀中,語文和曆史是完全可以無師自通的那種課,所以,語文課隻能用無聊兩字來形容,對於我這種分不清主謂賓定狀補以及前後鼻音四個聲調的人來說,多學語文隻會讓我本就亂得一塌糊塗的大腦更加混亂。我對老班一直都是貶義多於褒義,而且連中性詞都不不想附帶。

哪裏有有壓迫哪裏就有反抗這句話經過潛移默化之後放在哪裏都是至理名言,苦逼有超級無聊的課上總得有事來打發百無聊賴的生活,前輩們的意誌在我們這一代身上得到了完好無損的保留和繼承,用書堆砌的防禦工事一直都是我們高三私人生活的堅固堡壘,然後,書前書後,一場老師和學生的較量從此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