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兒,我有話問你。”等三孩子都聽話地進屋後,恒子才把大門栓上,接著又拽著謝飛絮走到院子角落那顆大樹下。
謝飛絮有些不悅,她覺得恒子管得太多了,雖然明知道他是在關心她,可是她還是不怎麼習慣這種約束。但,她依舊耐著性子想聽聽他說些什麼。
“絮兒,你這銀子是偷來的?你什麼時候會偷東西了?你以前見到蠻橫的人連頭都不敢抬。”恒子盯著手中的荷包,目光盡是探究。
果然,該來的還是來了,恒子不像月兒他們親眼看到她殘忍地趕走一院子的人,接受了她改變的過程。而恒子心中,她一直是柔柔弱弱,膽小如鼠的樣子,加上他心思本就重,這些變化,肯定逃不過他的眼睛。
“那是以前,人總是會變的。至於我怎麼會神不知鬼不覺的偷東西,隻能說我手腳靈活,那人太笨了。恒子哥,我不想再死一次。我隻想以後的生活好一點,至少不用再受欺淩。”說到後麵,謝飛絮一臉嚴肅,看不出一點嘻嘻哈哈的樣子。
這時她幹脆找一塊幹淨的地方坐下去,仰頭看著他,眼神清澈明亮,沒人能懷疑它的真實。
恒子雙眸一滯,憂心忡忡地道:“絮兒,我不是怪你什麼的,隻是這樣做實在太危險,我就是怕你會被人抓住,那就是活活打死,那些人有錢有勢,他們不會手軟的。”
作為乞丐,為了生存,誰不會一些偷偷摸摸的小手腳啊,他就是沒想到她會突然變得這麼大膽和靈活,都敢光明正大地對那些有權勢的人伸手,這可是非常危險的事,一不小心,小命難保。
可是,謝飛絮不曾想到,恒子這話,竟然一語成讖。等頓悟過來,她早已悔不當初,痛苦不堪了。
“放心,恒子哥,下次我會注意,京城的貴人惡霸我再也不動,以後專門挑外地人下手,這樣他們就找不到我了。”謝飛絮笑嘻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突然覺得有人關心的感覺,挺好。
恒子無奈地點點頭,他知道不能逼的太急,以後他努力些找到活幹,她就不用再去偷了。
隻是他還是忍不住再叮囑一番:“絮兒,外地劍客商人,也很多會武功的,你可要小心些才行。再說,我明天收拾收拾,把你帶回來的六爺的衣物穿上,出去看看能不能找到活幹,這樣我們也有份保障。至少能讓你們吃飽飯。”
謝飛絮搖搖頭,“不用,那破衣服咱們扔了。你忘了咱有這袋銀子了?下午和月兒、米兒出去逛逛,給我們每人做兩套新衣裳。”
恒子抹抹她那塗得像黑炭一樣的臉蛋兒,笑著說道:“絮兒,這是你辛辛苦苦弄回來的,咱們得省著花,這樣,你給月兒米兒粒子還有你自己都做一套,然後洗個澡,收拾得地幹幹淨淨的,尤其是你們女孩子,以後還得嫁人,再不能這麼邋遢了。我就穿六爺的,反正還好著,甭浪費了。”
“得了,不就十套麻布粗衣,咱們又不要什麼錦衣玉食,能值幾個錢呀?別羅嗦了,六爺那套衣物我當抹布都嫌髒,怎麼能讓我的恒子哥穿呢?”謝飛絮不耐地擺擺手,後麵一句“我的恒子哥”,讓恒子感到燙貼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