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個想法是,這個家夥也得了病。輻射病。
但是,連昂貴的納米服都穿得起的人,怎麼會買不起那一支支一針見效的治療針或者福特寧呢?所以,他一定沒有得病,隻是這個人的脾氣有些冷漠而已。
既然不想說話,那也罷,我自己不是一個想找麻煩的人。
我識相的把頭轉回來,無聊的觀察窗外的情況。外麵風沙還是很大,能察覺到裝甲車車身輕微的抖動了一下,是司機先生用拆卸工具把爆胎取了下來。
“快點,河神,趕緊下來幫忙。“
我聽到我父親的聲音,他在叫我。
說實話外麵溫度驟降,我有點不想出去。但是如果現在不聽他的話下車的話,等會這個男人一定會發脾氣的。
我無奈的晃了晃腦袋,不情願的推開車門,強風,順勢從地麵卷起大量沙塵,迎麵像我襲來。
我眯起眼睛,低著頭,用手捂住嘴巴。空氣很混濁,大風把大量塵埃及其他細顆粒物卷入空中,人能看到的水平能見度已小於1千米。
“愣著幹嘛,來,”我的父親良拍了拍地上卸下的輪胎,向我示意道。
周圍有司機先生,毒癮犯和島田在,他自己又是個工程師,為什麼補個胎這種小事還需要我這個年輕人下車幫忙。
我皺了皺眉頭,蹲下身,不情願的檢查著輪胎現在的情況。
“藤原良一,你未免也太小題大用了吧?”平三井在我背後抽著煙,朝我父親取笑道,”補個胎還需要勞煩你家寶貝兒子啊?“
”我隻是在磨練他而已,是想讓他明白,有朝一日,我可能不在了,他自己作為一個男子漢,要在這片荒漠上生存,就要學會做好每一樣基礎工作。“我父親兩隻手懷抱在胸口,語氣有些理直氣壯。
我不理會這兩個討厭的家夥在這的三言兩語。一邊繼續觀察下輪胎現在的狀況,一邊用手慢慢的旋轉,尋找胎上的裂痕。
很快,我就發現了輪胎表麵的這處裂痕。
但是,這又是什麼?
麵前,一根紫色的鐵刺深深的紮進輪胎裏,我用鋼絲鉗試著把它拔出來,但是這根鐵刺未來也紮的太深了吧,憑借車內現有的工具,靠鋼絲鉗根本拔不出來的。
而且這鐵刺已經紮進了胎冠,穿透的洞眼直徑超過6 毫米,貿然拔出有一定危險。
我摸了摸下巴,對我的父親說道,“你的工具包裏有瓦斯噴火槍嗎?”
“有的,“良一左手搭在腰上,臉上浮現出不易察覺的笑容,遞給我一支噴槍。
我點火,鋼絲鉗經過淬火之後,它的強度、耐磨性、疲勞強度及韌性都得到了增強,雖然沒法將鐵刺直接從輪胎裏拔出,但能將露出來的部分直接剪短。然後,用膠片膠水之類的東西將擴散出的裂縫臨時修補住,
“這胎已經廢了,我隻能做一些基礎的修補搶救措施,”我聳聳肩膀,便操作空氣壓縮機給這個輪胎打氣。
空氣壓縮機發出嗡嗡的機械敲打聲,漫天黃沙,周圍的植被都得了枯萎病,不見一個活物。
我開動著機器在打氣,耳邊,似乎還有一種另外的聲音。
不是壓縮機發出來的聲響,而是一種更像是某種聲波震動發出來的頻率抖動。
我疑惑的環顧四周,發現我的父親與黑人島田麵麵相覷,他們兩人和我一樣,察覺到惡意的來襲。
我眯起眼睛,注意到六點鍾方向,似乎有一個巨大的黑影朝我們靠近。
呼—哧—呼—哧。
能聽到是一種噪聲,像呼哧的拉風箱的聲音,又像某種野獸的呼吸聲。
司機先生發現情況不妙便率先先上了車,島田則默默的從後備箱拿出幾把來複槍。遞給三井和我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