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期間,我一方麵可以全身心的搞這個農場,另一方麵也可以好好的陪一陪我的父親,自我18歲離開家,到現在也有十五年,一直沒怎麼在家,而今我也到了兒立之年了,父親也近暮年,所以是時候好好陪陪他了,而妻女在家也可以讓父親享受一下扶子弄孫的天倫之樂。
收拾書本時,在我寫《莫絲拉圖維》的手稿下麵,壓著一張笨妞的照片,是四寸的,我還清晰的記得她交給我時的情形,但此時卻不願再去回憶了,我悄悄的把那照片藏好,把她留在上海,也把那回憶留在上海,江南煙雨雖美,總不及久旱泔露來的愜意,江南小菜雖精致,總不及大碗飯菜來的實在,江南風景雖迷人,總不及北國之峰讓人心曠神怡,江南小家碧玉雖讓人心歡,總不及老婆孩子熱炕頭來的久遠。
美與醜本就不分明,善與惡本就相牽連,警與匪本就同根生,看的角度不同,看到的東西自然不同,觀念也就相差更遠了。
所以我的此行也就言語眾多,有主走的,有主留的,更有妄語相加的,我人還未動身,而如何離開的版本就很多了,流傳的距離也相當久遠了,聽著這諸多版本的流言,我實在無言以對,便後悔不應該去道別,不用之物也不應該送與他們,應該丟掉或者便宜賣掉才是,且這傳言多與我送出的東西有關,我便更加後悔了,這也許就是上海的一大特色吧,現在想起來兩三個上海人無論在地鐵上,還是在公交車上,還是在西餐廳裏,大聲喧嘩,講個不停,也就不用奇怪了,因為他們是不愁沒有新聞或者傳言可講的。
不過人走茶涼的功夫也還是可以的,我人還未走,那茶已經開始涼了,買菜的時候不小心,沒帶錢,摸遍了全身的口袋,一毛錢也沒帶,走回去又要十幾分鍾,想了想,六塊錢的青菜,正犯愁的時候,一抬頭,喜出望外,鄰居李二哥,衝過去,問他借十塊錢,說明緣由,我問他借十塊錢。
“你什麼時候走?”李二哥沒有說借也沒有說不借的反問道。
“大約再過兩個星期吧!”我回答到。
“這裏六塊錢借給你吧,明天我去你家裏拿。”李二哥一邊遞給我六塊,一邊說。
我接過錢,納悶他是認真的還是開玩笑的,我借十塊錢,他聽說買了六塊錢的菜,就隻借六塊錢給我,我送與他的東西也不隻這六塊錢吧,我心裏不是很開心。
第二天,我還沒有起床,這李二哥,便上門討債了,我也正好拿了六塊錢給他,他不請自入,兩隻眼睛亂轉,問這樣兒東西要不要了,那樣東西要不要他幫我扔掉,我提了一包垃圾出來給他說:"這個不要了,你幫我扔了吧!"他白了我一眼,離開了。
我關上門,現在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了,人性至如此,便自己連六塊錢也不值了,而他肯借錢,無非是看看還有何物可以討的罷,想著我住他樓上,我這六塊錢是一定跑不掉的,不過剛剛好像見他滿眼血絲,應該是沒有休息好。
我也並不去想他了,東西總算是收拾好了,我雇了一輛20T的卡車,幫我直接拉到東西,妻子女兒坐飛機,我一定要與這卡車同行,我不放心那書,那可是我的身家性命。
上海我來的時候,激情,棱角全在,走的時候平穩,四周光滑,但也誌在四方,感謝你,上海,讓我生活的如此多彩,感謝你上海,讓我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