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楊詩藍停下吸了一下鼻子,用紙巾擦了一下眼角的淚水,才緩緩開始接著說。
“在我媽媽的苦苦哀求下,他們才同意再給我媽媽多一天的時間,第二天再去醫院。
我媽媽就趁著這一天晚上,帶著肚子裏的我,再次離開了家。
一個什麼都不會的孕婦,一個人在外麵根本無法生存,最後隻能回到了那個男人的身邊。
我媽媽這次回去,每天都是安安靜靜的養胎,對於他的事情,不再過問一句,哪怕他滿身是血的站在麵前,我媽媽都隻是毫無表情的轉身走開。
我媽媽就是這樣忍受了兩年,在我滿周歲的時候,帶著我回去了外婆家。
隻是我媽媽回去的時候,卻得知當初在她離開的當晚,我外公發現她不見了,外出尋她的時候,失足落水,之後再也沒回來。
而我的外婆年紀輕輕,早已滿頭白發。
我媽媽在自責愧疚中過了幾年,每每看到我和外婆,她都會落淚,時間久了,患上了抑鬱症。”
周言均看著她滿含淚水的雙眼,盯著房間的某一處,似乎在翻看著她母親的一切過往,心疼的針紮似的。
這個柔弱的外表下,藏了那麼多的心事。
她的心硬如磐石,卻又柔如秋水。
“藍藍,對不起,我出現的太晚了。”
楊詩藍再次抹去了自己眼角的淚珠,吸了一下鼻子。
“沒關係,現在也不晚。”
周言均看著她強裝堅強的笑容,即使心裏想知道她母親和她外婆後來的狀況,可是就是無法問出口。
因為他沒有忘記楊詩藍不止一次跟他說過,她在這個世上已無親人。
“藍藍,以後我都會陪著你,永遠都對你好。”
“好。”
昨天還隔著楚河漢界的兩人,此刻已經開始心心相惜。
楊詩藍也不想再管將來的周言均會變成什麼樣,就讓她傻一次,信一次吧。
祁淩莫和李靖一起離開醫院,並沒有各自回家。
祁淩莫已經等不及去尋找寶寶給自己留下的答案,他相信寶寶不可能一點線索都沒給他留。
一同前往的,還有杜克。
李靖得知事情經過之後,第一時間派人把蘇珊的住所保護了起來。
所以他們到的時候,還是寶寶他們離開時候的模樣。
客廳的地上有些亂,還有吃完沒扔的食物打包盒,角落還有一條小薄毯。
初略看了一遍,三人就直接進了臥室,臥室同樣是一片淩亂,雖然空氣中已沒有任何殘留,但是臥室裏的種種跡象表明,這裏曾經經曆過什麼。
“他們應該是在這裏玩了女人,所以愛瑪和寶寶不會被他們帶進這裏的,我們隻要仔細檢查客廳就可以。”
祁淩莫和李靖雖沒回答杜克,但也認同他的話,都退出了臥室,仔細查看每一個角落。
祁淩莫徑直走向了角落的小薄毯,無論是直覺,還是從環境分析,他都覺得,這裏曾經是寶寶睡覺的地方。
慢慢掀開薄毯,果然地上有兩顆小鉚釘,他一眼就能認出這是寶寶鞋子上的鉚釘。
在地上檢查了很久,卻沒能發現任何其他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