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連續三聲熟悉而有節奏的敲門聲響起。
尹柏川把水晶擺台放回原處,“進來。”從袖口裏掏出疊放好的白色手絹,擦了擦剛才抹掉眼淚的手指。
文子建拿著文件夾走進辦公室,“總裁,各位股東已經到齊,再過十分鍾就要開會了。”
尹柏川緩緩站起,繞到辦公桌前麵,邊走邊脫去外套,一臉不耐煩地說:“讓他們先等等,我先去衝個澡。”
“總裁,去晚了恐怕不太好吧?”文秘書可沒他這般膽識,位置都快保不住了還有心情去衝澡,隻能試探性地征詢尹柏川的意見。
尹柏川把外套掛到衣架上,人往辦公室外的私人浴室走,絲毫沒有臨危的俱亂。文秘書急忙跟過去,卻是像熱鍋上的螞蟻,一刻也無法安生。
“不是還有十分鍾嗎,再說,早去晚去都是一個結果,我還省得再看他們的豬肝臉,不是嗎?”
文子建抬頭望天,尋找烏鴉的蹤跡:“……”
尹柏川嘴角掠過一絲邪魅的笑,事情難料,怎能盡如人意,人算,永遠不如天算,任是你機關算盡,終究會遁入別人的牢籠。
尹世昌死後的第二天,尹柏川便遵循他的遺願,去找寧悠然。和寧悠然相認之後,他並沒有急著把她帶回來保護,而是繼續留在寧梅那裏。尹柏川知道,如果貿然把寧悠然帶回來的話,他並沒有十足把握可以保護好她;畢竟寧悠然還是要去上學的,他不能每時每刻都守在她身邊。再說,守在她身邊也未必就能保護得好她。
找到悠然的第二天,各大報紙頭條都刊登著鑫穎國際廣告公司總裁的公子是領養別人的。標題花樣繁多。更可笑的是,甚至還有的猜測說他可能是尹世昌的私生子。不過這些他並不在意,不過是明日黃花罷了。
尹柏川回到公司後,整個公司竟也像是炸了鍋一樣,像是有人怕他公司員工不看報紙似的,全公司上下貼滿了楷體打印的大字,上麵清晰地寫著他不是尹世昌的親生兒子,以及身為養子,沒資格繼承父業的各種理由;旁邊還附貼了一張dna比對結果,上麵顯示著他和尹世昌有血緣關係的可能為零。這一壯舉,無疑是又給媒體拋了一枚興趣炸彈。
不用查,尹柏川也知道是誰做的;除了尹世榮,再也沒有第二人會使出這種齷齪的把戲。這個一直覬覦養父公司的叔叔,想吞掉公司的野心在眾人眼裏早已昭然若揭。
總裁辦公室裏,尹世榮坐在總裁椅上,放言說尹柏川沒資格坐在尹世昌的位置,還說要以股東身份召開股東大會,將尹柏川趕出公司。
這家公司是爺爺用了一生努力創建起來的,股份有百分之十遺留給叔叔;爸爸繼承了百分之四十的股份,理所當然的成了最大股東。正是因為這一點,尹世榮才一直心有不甘,總是伺機想要吞並公司的股份。在外人看來爸爸是多麼的幸運及舒服,不用奮鬥,便輕鬆可得別人拚搏三十年也得不到的成果。但外人卻怎麼也不會知道,雖然是輕鬆繼承了公司,卻也拚盡了一生來守住。
現在,雖然身為養子的尹柏川是名義上的繼承人;但由於尹世昌去得匆忙,並沒留下任何遺囑,而且尹世昌還有妻子江青萍,與走失多年的女兒,她們同樣有著繼承公司的權利。此時的他,迷茫著,痛苦著,對於這些突然丟給自己的包袱,無從應對,甚至來不及阻止尹世榮召開所謂的股東大會。
等他反應過來之後,即刻去找了寧梅,告訴寧梅最近千萬要看好悠然,最好放學上學都去接送;甚至是公司第二天要開股東大會的事情,也一並告訴了寧梅。不為了什麼,許是骨子裏信任的流露,尹柏川對這個養大妹妹的院長有種莫名的母親般的信任。最後他還安慰寧梅,這件事他有能力解決,絕不會讓爸爸的公司毀在他手裏;所以,一定不要讓寧悠然的身份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