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煉和冴子以人類之身擊殺使徒時,某種莫名的力量轉移到了他們的身上,讓他們變成了與使徒相對應的“獵殺者”。
按照戰鬼的感覺,所有的使徒都會對李煉這樣的存在懷有很大敵意。
“姑且就稱作‘獵殺者’吧。”戰鬼看著李煉和冴子,興趣盎然的說道,“你們以人類之身得到了使徒的力量,承受使徒的敵意,你們的未來已經肯定了。”
“要麼被無盡的喪屍和使徒殺死,要麼殺盡一切喪屍和使徒,是嗎?”李煉沉聲說道。
“哈哈,就是這樣了,真是豪邁的目標啊,小子,我看好你哦!”戰鬼拍著李煉的肩膀,有些幸災樂禍的說道。
“哼。”冷哼一聲,李煉懶得理會戰鬼的調侃。
這時,一直旁聽的平野,有些擔心的問道,“這位……大叔,你剛才說,我也變成‘獵殺者’了?”
“對啊,小子,估計是你喪屍殺多了吧,恭喜恭喜啊。”戰鬼充滿惡趣味的笑著。
“啊啊!和那種怪物戰鬥……開……開什麼玩笑……會……會死的。”平野立馬就慫了。
“別擔心啊,戰鬥才是男人的生命意義,你想想,你背著槍,穿行在荒無人煙的曠野上,抽著煙,以壓倒性的優勢獵殺著像我這樣的怪物,嘿!帥呆了,我要是女孩子,肯定迷上你。”
“我要是女孩子”這種話,從戰鬼這種邋遢大叔的嘴裏蹦出來,還真是讓人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麵對了。
平野半張臉抽搐著,大概是不由自如的產生了不好的聯想。
“如果平野也是‘獵殺者’的話,那麼條件就不一定是殺死使徒了,大量殺戮喪屍也是有可能成為獵殺者的。”冴子分析道,“隻是,如果喪屍病和使徒是‘某個意誌’的傑作,那麼獵殺者又是怎麼回事?是巧合,還是另一個意誌?”
“哈哈,這還不簡單。”戰鬼凝視著冴子和李煉,緩緩說道,“那是‘神’的傑作啊,‘神’想看人類上演一場最華麗的戰爭啊!神想欣賞,鮮血、死鬥、瘋狂、恐懼等等東西,‘神’無聊了,在用人類消遣啊。”
戰鬼的眼睛裏有莫名的情感閃動,似乎對他所說的“神”充滿了憎恨。
從十五歲開始周遊世界,挑戰各國武道高手,出手極其狠辣,重傷殘廢無數,也獲得了十幾位高人的武道傳授,直到四十歲身患癌症。
他的一生,有血無淚。
然而這極端的追求,在一開始,必然是有個動因的。
是什麼讓一個十五歲的孩子擁有一身野獸般的搏鬥技巧?他的家人呢?他有愛人嗎?
這一切卻無從知曉,大概是被“神”掩藏了吧。
“好了,我也該走了。”戰鬼站起身,右臂一陣蠕動,造出一柄稍短的角質紅刀遞給冴子,“很期待你哦,二天一流的潛力還很大,這把刀送給你了。”
“看你們也很難找到合適的武器了,這三柄刀就先送你們。”戰鬼大方的揮了揮手,“不過,一定得小心哦,你,還有你,下次再見的時候,如果不能給我些驚喜的話,我可會毫不猶豫的劈了你們。”
戰鬼說的是實話,如果李煉原地踏步的話,他會毫不猶豫的用十五倍力量將其秒殺。
在戰鬼眼中,兩人是青澀的果實,形質絕佳,如果成長順利,一定會收獲一場驚天動地的死鬥。
他期待著,感受著青澀果實帶來的死亡威脅,並以此為樂。
這就是,戰鬼這個人的存在意義。
——
壯一郎還是死去了,和他那被喪屍圍困,隻得自刎的妻子一起。
彌留之際,高城沙耶跪在他的身邊,哭得一塌糊塗。
壯一郎卻顫抖著開口,虛弱,卻堅決的說道——
“不準哭。”
是的,這個世界,已經不是哭泣的人可以活下去的了。
所以,為了你,為了自己的孩子,用自己的死,為她鐫刻下痕跡。
——不準哭
於是,高城沙耶不哭了。
她的雙眼空洞,雙手緊抓著自己的裙子,像是壞掉的娃娃,一動不動。
即使壯一郎下葬,豎起了簡單的墓牌,她也隻是旁觀著,無動於衷。
她腦海裏不停不停的回蕩著,區區三個字,卻占據了整個腦海。
不準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