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她的出現一樣,在白歡尖叫出口的那一瞬那個女人又消失不見了。白歡背靠著牆大口大口地喘氣,像是劫後餘生又像是驚嚇過度回不過神來。
虞絮米哆哆嗦嗦地說,“歡……歡歡,你也看見了是不是?”
白歡沒有回答,曲頁倒是按捺不住叫道,“什麼看不看見,安靜點行不行啊!”
虞絮米的聲音高了一個八度有些尖,“不是,這個地方有髒東西,有個燒焦了的女人剛剛爬過來!”說著她激動地拉開她的床簾打開手電說,“歡歡,你也看到了是不是?”
寢室裏沉默了一陣先是阮初拉開了床簾她既緊張又興奮地說,“有不幹淨的東西?”那副神情像極了當初白歡聽到了這個宿舍樓的故事一般,她分明不信。
阮初這麼一鬧,曲頁也跟著拉開窗簾,她斥責三人道,“半夜三更的,別鬧了!”
話未說完,她忽然驚叫起來,三人都向她那裏看去,隻見一道黑影飛快地閃過消失不見了。
寢室裏的四個女生都不說話了。
過了一會兒,倒是白歡先開口說,“我們去找宿管。”
其他三人一致同意,連衣服都不換,逃似的逃出了這個寢室。剛關上寢室門,那門就從裏麵響起了咚咚咚的敲門聲。四個女生被嚇壞了,尖叫著逃了出來。
還沒有逃到樓梯她們就在了走廊裏碰到了宿管。
高高瘦瘦的宿管提著一把手電站在拐角處,燈光製造的陰影把原本就驚魂不定的女生們嚇了一跳。
“不要害怕,我是阿姨。”宿管低低沉沉地開口,她歎了口氣說,“每年都這樣,校長還真是老頑固,偏偏不肯信這個邪。走吧,我等你們好久了。”
四個女生見宿管是知情人連忙七嘴八舌地向她請教。宿管揮揮手說,“你們想必都聽過傳言吧,就差不多那樣。不過傳言都說這樓自從重造過以後就沒事兒了,其實事實恰恰相反。”宿管不欲多言把她們帶到了一樓,“我早就知道這裏有問題,所以特地給你們在這間空房間裏準備了些東西,你們先將就著睡吧。明天早上再去想辦法。”
終於四個女生在另外一個寢室度過了一個平安的夜。許是因為經曆了太多事,又是在不熟悉的地方睡的,第二天大家醒的都特別早。
由於四人衣服和洗漱用具還有書都在二樓,加上已經是白天了,四人決定回去。畢竟,按照從小得來的常識,鬼這種東西,隻有在晚上才會出沒。
四人安靜而迅速地洗漱完畢,沉默地走出了門。寢室之中難得的一次一起行動居然是在這種情況之下,在某種程度之上,真的有些諷刺。
走到樓梯口的時候,虞絮米忽然伸手推了阮初一把,說,“你怎麼走個樓梯都這麼慢?”
這句熟悉的傲慢的句子讓白歡心中一緊。
果然,阮初一個沒站穩從樓梯上麵滾了下去。到了下麵的時候,扶著把手才勉強站起來。她疼的厲害,當即就吼了虞絮米一句,“你幹嘛?!”
虞絮米冷哼一聲摸著扶梯,嘴上的語氣像是正義凜然一般,“不就是跌下樓梯嗎,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你們城裏人真矯情。”
走到樓梯底部的時候她用力地撞了一下阮初。阮初一個沒站穩跌倒在地。
虞絮米冷冰冰地瞥她一眼,一雙鳳眸之中是滿滿的不屑,“裝什麼裝!”
那語氣和夢中的如出一轍,同樣的尖酸刻薄,同樣的高傲。白歡打了個寒顫,很快,虞絮米和夢中的一樣,抬起腳用力地踩上阮初的腳踝。
什麼叫汗毛倒立,什麼叫頭皮發麻,什麼叫毛骨悚然,什麼叫精神崩潰……那一刻,白歡體驗得淋漓盡致。她們明明已經逃離了那個寢室,或是說自以為逃離了那個寢室,其實並沒有。它一直控製著影響著著她們的一舉一動,即使她們人不在這個寢室。
白歡抓著自己的頭發尖叫著推開虞絮米一路向下衝去,也不管她在背後的瘋狂咒罵。
那一刻,白歡的內心隻有一個想法,逃!逃離這個可怕的寢室!逃離這個可怕的學校!
她衝出校門,一路狂奔看到一輛出租車路過就不管不顧地招了手。
出租車立馬停到了她的身邊,白歡如同看到救星一般欣喜若狂地邊打開出租車門邊說,“離開這裏去A市!”
可她門才開到一半就被人阻止了,一回頭就看到校長站在身後。那張極具學者風範的胖胖的臉正笑得和藹地對著她,“同學,你是要逃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