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無聊啊。”朱七七趴在窗台上看著樹上的幾隻麻雀來了又去,去了又來。
朱七七雖然是被人糊裏糊塗弄出來的,卻不太想回家去。一來,她其實沒受到什麼驚嚇,一路上完全是昏迷著來的,二來,她本就因沈浪的離去心中煩悶,且當是出來散心了。至於回家報個信嘛,想過,考慮到家裏人的辦事效率,還是等等再說。
葉集這地方,民風淳樸,但也乏善可陳,七七第一天無事可做,又皆本身難以有片刻的安靜,就照著老板娘所說的好玩的地方去逛了圈。隻是老板娘說的好玩地方與她的認知相去甚遠,沒幾個時辰就無聊的回客棧睡大覺了。
不過,這兩天客棧的生意好不隻一點點。朱七七在金陵,人們提起她,都是想到她那刁蠻暴力的脾氣,對她那號稱江南第一美女的頭銜反倒忽視了。這裏的人可不一樣,沒領教過她小姑奶奶的厲害,隻是被她的美色所吸引。所以早在她出去逛的時候,葉集來個不得了的大美人的消息傳遍了整個鎮,第二天連較近的村鎮知道了。
朱七七雖然知道自己的美貌,但是長期在金陵的氛圍中,也沒怎麼想到自己也算是天下少有的絕色女子。因此,每次出去拿飯菜跟藥,看到飯廳裏濟濟一堂,但是非常安靜斯文的眾人,心中非常訝意。覺得這裏的人除了眼神呆了點,真是非常有修養,自己就做不到食不言,寢不語的。
正當七七靠在窗台上,將要進入昏昏欲眠的狀態時,一個清朗的念書聲飄入耳內:“已分酒杯欺淺懦,敢將詩律鬥深嚴。漁蓑句好應須畫,柳絮才高不道鹽。敗履尚存東郭足,飛花又舞謫仙簷。書生事業真堪笑,忍凍孤吟筆退尖。......”
“誰啊,大白天的擾人清夢。”朱七七抬起頭,就往那個聲音的方向瞪去。
院子裏正慢慢吟來的書生也聞聲抬頭,兩人視線碰個正著。
朱七七仍是看著他,眼光卻沒再凶狠了,心中道:“這個地方居然也會有如此人物?”
那人見了朱七七微微笑了下,頷首為禮。知道她便是這兩天被眾人說得沸沸揚揚的天仙美人兒。果然稱得上絕色,隻是眉眼之間,稚氣尚足,還很是青嫩。過個兩年,那種絕代美人的風華也許就會出來了。
“九陌淒風戰齒牙,銀杯逐馬帶隨車。也知不作堅牢玉,無奈能開頃刻花。得酒強歡愁底事,閉門高臥定誰家。台前日暖君須愛,冰下寒魚漸可叉。”朱七七吟完最後一個字,人已經跳到了那書生麵前,“我背得可對?”
書生被了驚了下,但隨即笑道:“不錯,姑娘也喜歡東坡先生的詞?”
“不喜歡。”朱七七揉揉剛剛被壓迫著的臉頰,“我姐姐喜歡,聽多了就記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