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1 / 2)

一場高燒讓壯得似小牛犢一樣的多多迅速消瘦下去,即使病愈也顯得無精打采。易素整夜整夜地陪著他,熬紅了眼睛。許慎行也不好過,易素不去易築而他就必須兩頭奔波,勞心勞力兼賣命做事。

好在多多的身體基礎好,休整一周後便恢複了充沛精力又開始四處搗蛋

。他很快就要滿周歲,筋骨慢慢結實之餘便不滿足於當四肢著地爬行,而是開始嚐試著扶著桌腿椅腿之類的物件站起來學走。

他也不耐煩繼續被父母抱在懷中嗬護而是想嚐試自己去做些什麼,但他離能獨立自主還有非常大的距離。於是便有了矛盾,矛盾最尖銳處表現在現在每次給多多洗完澡,身體還未擦幹他便借著身材的優勢連滾帶爬地摸到床沿邊想溜下去逃走。

幾次三番下來無論是易素還是許慎行都練出一副好身手,在小盆友翻身想滾的時候眼疾手快地抓住他的胖腿將他拖回來。偶爾會手滑,便再伸長胳膊將他撈回來。小盆友扭著屁股似一尾肥碩的金魚般掙紮著,吱哇亂叫:“嗷,唔嘛!”偶爾急眼了也會蹦出‘不要’‘走開’這樣的詞語來,牙牙乳聲聽得人忍俊不禁。

許慎行為兒子穿上將粉藍色的連帽衛衣,將他放在圍欄裏。

他似漫不經心地問道:“你最近都不去公司?”那夜過後他們便似有了默契一般地再不談論公事,他知道自己所透露的信息對她來說很難接受,但這些事他不能永遠瞞著她。

人對於一件事的接受度不僅在於道德三觀,也在於其身處的環境與人生閱曆。他妄圖為她打造一個尚算幹淨的空間,這並不是為了讓她活得有多純粹,而是他不願意讓她實實在在地接觸到肮髒現實。

這是他的私心,理想化得有些幼稚。

“暫時不想去。”她的神色與語氣一樣平淡,“多多現在還離不了人。”

“有我陪著他。”

“讓董事長做保姆的活,是不是太屈才了?”不待他回答她便接著說道,“也許我無法替代你。那樣的事我怎麼也做不出來。”

“凡事總有變通的方法,不會隻有一條路可走。有些方法雖然迂回曲折,卻一樣能達到最初的目的。”她可以不必學這些詭詐手段,但她卻要明白在時勢迫人的情況下必須采取非常的變通之道,而不是一味地鑽牛角尖。

“玩擦邊球?我奉陪不起。”她實在不願意和他談論這些事,哪怕僅是隻言片語也讓她止不住心浮氣躁。

誠然她知道這個男人的詭異行事總有其遵循的法則,也知道他曾做過的種種並不完全是出於惡意,可她心中仍存著些許舊日怨氣未消邪天戰尊全文閱讀。

他留神觀察她的神色,慢慢說道:“既然想要將一個人徹底打倒,那你就不能有一丁點心軟,也不能給對方留半點餘地。商場便是戰場,你哪怕鬆懈一分也會有人趁隙揮刀相向。成王敗寇的道理你父親一定教過你,他會告訴你為王者的風光無限,但他是否有告訴過你落敗草寇的下場?”

她緊抿雙唇。

他繼續說道:“做任何事都有風險,這是無可避免的。決定做了那就要幹淨利落,切勿拖泥帶水。記住最重要的一點,斬草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