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鈴剛剛響起,念念修長白皙的手指便按了下去。
伸了個懶腰,揉了揉眼睛便坐了起來。
一夜好夢的念念看起來氣色極好,簡單的梳洗過後,便下了樓。
習慣性的走到餐桌邊,剛要打招呼,卻突然想起家裏的幾個醫生都去了美國。
念念有些哭笑不得的坐下來,一個人安靜的享受美味的早餐。簡單的吃完後,便開了車去往公司。
心情極好的念念見到誰都是笑臉迎人,看著工作人員很是毛骨悚然。
待她上了十六層後,便愣了下來。整個財務部雞飛狗跳,每個人都在埋頭苦幹。
念念眨了眨眼睛,看了眼手表,離上班時間還有半個多小時。
她知道月底財務部一定會忙起來,所以特意早來了半小時,卻沒想到隻有她來的最晚。
念念還沒反應過來,季風的叫喊聲便傳了過來。念念感受到月底查賬的忙碌,連忙上前報道。
任務接踵而來,念念幾乎一個人扛下了財務部三分之一的工作,卻沒有絲毫的叫苦喊累。
待月末這幾天熬過去後,念念便成為了整個十六層敬佩的人物。
念念極強的工作能力,紮實的專業水平以及出色的完成效率使得所有人對她的態度有了很大的轉變。
不少之前覺得她靠關係走後門的同事也對她很是尊重,平常無事便來向她請教取經。念念倒是有些受寵若驚。
實習期的三個月時間很快便過去了,念念以全體財務部投票的方式,留任。
忙碌的日子一過去,念念心中便感覺空了一塊。
她與江言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麵了。
悠閑的午後時光,念念端著一杯咖啡,坐在她房間的沙發上安靜的看著書。
這些日子以來,陸家出奇的清冷,家裏的幾人自從說去了美國後便沒了音訊。
但早已習慣此情此景的念念倒是樂得自在。
直到她的手機突然響起,念念看見陸青的電話,笑了笑便接通。
“哥,你們終於…”
“小念,醫院,你快來,江言快不行了…”陸青的話顛倒淩亂,聲音裏滿是慌亂。
念念一路上油門踩到底,很快便趕到了醫院,滿腦子都是江言柔和的麵龐。
陸青等在醫院門口,看到念念的車便迎了上去。
念念見到陸青,便急著開口道,“哥,江言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陸青倒是一愣,停下腳步,反問道,“江言?”
念念皺著眉頭,仔細的回想陸青電話裏說的話,確定他說的是江言快不行了之後,便開口道,“哥,你不會現在告訴我江言一點事兒都沒有,你是在試探我吧?”
陸青失笑,連忙開口道,“當然不是!電話裏來不及和你多說,邊走邊說。”
兩人說完便乘了電梯,真奔手術部。
念念仔細的理解著陸青的意思,原來這些日子她一直沒有見到江言,是因為陸父住了院。
陸青說,他們本來是在美國參加研討會,突然接到了江家的電話,是江言母親親自打來的。
江父的病情複發,住了兩個月的院,每天接受理療,卻絲毫沒有好轉,反而惡化的更加嚴重,無奈之下隻好打算動手術。但此時國內最好的腦外科醫生皆不在國內,江母這才急著給陸父打了電話。
陸家四口在美國臨時商議,決定由陸父陸母帶著陸青回國,陸家老兩口便等到這研討會結束後再趕回來。
江言這些日子,一邊照顧父親安排手續,一邊安慰母親,一邊還要照顧他自己的情緒,整個人壓力極大,憔悴了不少。
江言本不打算讓念念知道,但陸青心中不忍,給念念打了電話,想讓她過來給江言一個支撐的動力。
念念趕到手術室門口時,便見到了這樣一幕。
江母一臉失魂落魄的坐在手術室門口的軟座上,眼神直直的盯著手術室,沒有一絲焦距,空洞的讓人心驚。完全沒有了往日溫婉優雅的模樣。
江言看上去比江母好上一些,但也是憔悴不少。往日那雙柔和深邃的雙眼中布滿了血絲,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見,再不複往日那溫和低調的模樣,倒是渾身上下充斥著黑暗的光輝。
但即使是這樣狼狽不堪的他,卻也就保持著他優雅的氣質,仿佛這已經與他的骨血融合在了一起,無論如何也無法分開了。
念念眼中盛滿了心疼,走到江母身邊蹲下身子,看著江母空洞的眼神,輕輕的握住了她顫抖的雙手,柔聲道,“伯母,別擔心,伯父會沒事的。”
江母眼神沒有一絲的波動,好似已經深深的陷入了她自己的世界,隻待那手術室的門打開。
念念站起身,坐到江母身邊,溫柔的把江母摟進懷裏,勸導道,“伯母,你這樣伯父看見了會心疼的,他會不高興的,小念帶您去吃些東西好嗎。”
念念話音剛落,懷裏的江母便猛然抬起了頭,看著念念,眼中先是迷茫,再是激動,緊緊的抓住念念的手,仿佛是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小念,小念你快讓你父親救救江伯父好不好,你父親一定能救他的。”
“伯母你放心,我父親一定能救伯父的,我保證,好嗎?”
念念看著懷裏似孩童般脆弱的江母,心中不由對江父江母的感情而感動。看著江母充滿希望的雙眼,她又如何能夠說出一個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