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秋雪的千呼萬喚下,蕭雷終於登場了。他懷抱著吉它走到舞台中間,用罕見的低沉的嗓音對著話筒說道:
“接下來這首歌,是我最近寫的,歌名叫《永恒之恒》,獻給林浩軒與張雨蝶,獻給我與秋雪,獻給天下所有有情人……”
曆時兩個月零八天,“許由市特大連環凶殺案”以兩名凶手的被捕而宣告破案,籠罩在理工大學校園內的可怕陰霾終於散去,學校當即宣布停止放假,隨著學生的陸續返校,原本冷清的校園一下子又熱鬧起來,警方公布的破案結果一傳十、十傳百,不消半天功夫便在學生間傳開了。
沒有人咒罵林浩軒與朱少強的卑鄙,畢竟,他們是從“愛”這個角度出發,從而走上了一條令人惋惜、嗟歎的不歸路。最終得到法律的嚴懲,也是必然。
更多人都在關心張雨蝶的病情,據聞,她目前已被轉到上海最先進的一家血液病醫院,接受治療。由於“卟啉症”是一種極罕見的疾病,而且張雨蝶已到了晚期,能否治愈,還是個未知數,但所有同學都在心裏默默為她祈福,祝願她早日康複出院。
校方為了消除凶殺案給學生們帶來的消極影響,決定馬上舉辦那場因故延期的“原創歌唱大賽”,很多學生踴躍報了名。
剛剛押送兩名罪犯至省公安廳進行進一步審訊的高飛,一回到許由,便聽到了這個令人振奮的好消息。
他站在辦公室的窗前,看著蔚藍的天空和悠閑飄過的白雲,心中默默祈禱:但願,一切都到此結束吧。
…………
又一個夜晚。
大學生歌唱比賽的預賽終於將在今晚、於許由理工大學的學校劇場拉開序幕,報名的人數達到了三位數,超過原先賽會預計數字的一半,並且令校領導們感到十分欣慰的是,比賽當晚,幾乎所有住校學生都趕到了劇場,興致盎然地等待比賽的開始。
秋雪也夾雜在熱鬧的人群中間,走進了被擠得滿滿當當的劇場。
“喂,秋雪!”她回頭一看,發現拍自己肩膀的人是蕭雷。他懷抱一把吉它,正笑吟吟地看著自己。
“對不起,我今晚不能演唱為你寫的那首歌了,因為我又寫了一首,內容與你無關的。”蕭雷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這是他麵對秋雪時的招牌動作。
“沒關係,你唱你的。”
秋雪嘴上這樣說,心裏還是不免有些失望——她這幾天一直在期待蕭雷在台上大聲叫自己名字的場麵,今晚不會發生了。
天殺的蕭雷!
“不過……”蕭雷突然狡黠地一笑,“我新寫的這首歌,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嗯?”秋雪好奇地眨起了眼睛。
“待會兒就知道啦,我到後台去了。一會兒見!”蕭雷笑著朝她擺擺手,在擁擠的人群中朝後台方向擠去。
“喂,唱完歌到六角涼亭見麵!別忘了!”秋雪衝他的背影大喊。
歌唱大賽很快開始了。
每當一名選手演唱完,不管好與不好,大家都會報以相同分貝的掌聲和噓聲——這兩樣在大學校園裏,不管任何比賽還是演講,永遠都是共存的。
在秋雪的千呼萬喚下,蕭雷終於登場了。他懷抱著吉它走到舞台中間,用罕見的低沉的嗓音對著話筒說道:
“接下來這首歌,是我最近寫的,歌名叫《永恒之恒》,獻給林浩軒與張雨蝶,獻給我與秋雪,獻給天下所有有情人……”
台下頓時安靜下來。
舞台上,蕭雷緩緩撥動琴弦,一陣悠揚的前奏過後,他用溫柔的嗓音唱到:
你我的初識
在盛夏繁花綻放的季節
踏著追夢的腳步
狂舞過深夜無人的街
哪怕隻有一夜
隻有一夜
我將永生記得擁抱你的感覺
你藍色的長裙
是午夜清風下飛舞的蝶
輪回幾世憂傷歲月
今宵相聚哪怕隻是幻覺
誰想明日何方
明日又何妨
那如潮水般的愛意永不退卻
多想說聲愛你
多想永不分離
當嗜血的迷情屈服於羈絆的命運
請相信我心中還保留最初的真
未及道一聲愛
未及相伴一生
猜忌與仇恨不能改變我們
在最後的最後真愛依然長存
如果還能相聚
別管等待幾生
請讓我再次親吻你的紅唇
讓這一刻成為永恒的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