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纖如低頭瞧著自己的腳,剛才還隻有兩個微微發紅的泡,這下腫的倒像兩個粽子,她拿起藥膏專心的塗了起來。
沒過多久門鈴就響了起來。呀,紀纖如心裏一驚,現在這送餐的還真是神速啊。開門時她又吃了一驚,“楊澤?你怎麼來了?”那個表情用呆若木雞來形容再合適不過了。
見紀纖如那副表情楊澤忍不住一笑,看她光著腳丫,腳踝還有些紅腫,楊澤不禁蹙蹙眉關心道:“你腳怎麼了?這麼紅。”
紀纖如這才發現自己沒有穿鞋,“哦,沒什麼,剛泡完腳。”
“怎麼,你不讓我進去坐坐?”楊澤笑笑。
這才想著他們還站在門口,紀纖如反應過來才說:“哦,你進來吧,隨便坐。”
看見幹淨的地板,楊澤猶豫了下還是禮貌地問:“不用換鞋嗎?”
“哦,不用,沒有多的拖鞋。”
這裏還真沒多的鞋,就四雙拖鞋,冷天熱天她和聶藍一人兩雙。她的鞋他又不能穿,聶藍有潔癖要是知道別人穿過他的鞋到時候又鬧脾氣,肯定要扔掉,多浪費啊。還是一會兒自己辛苦一下拖拖地唄。
“你這裏裝飾的真挺別致的,古典雅致,不愧是學國畫的。”他環顧著四周,笑著誇讚。
她隻是笑笑沒說話,這的確是她喜歡的,但設計和裝飾的都人不是她。
她給楊澤倒了杯水,遞給他:“家裏隻有白開水,你將就著吧。”
他接過水坐在沙發上,頓了頓才說:“早上那件事,真是對不起啊,我不......。”
她淡淡一笑,打斷道“我沒怪你,你剛回國什麼都不知道。”
楊澤喝了一口水緩緩又說:“我後來去問了華宙才知道你和你家裏的事情,順便問了你的地址,就過來看看你。你們的家事兒我也不好說什麼,但以前的事兒都過去了,有些事兒發生了就是發生了,你再揪著它不放就是對不起自己了,你啊應該好好的生活,開開心心地才是。”
平時看他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這講起道理來還一套一套的,紀纖如忍不住‘嗤’笑出了聲。
“瞧,你笑起來多好看,以後就該多笑笑。”他卻沒生氣。
“其實我經常笑的。”
楊澤卻說:“我說的像你剛才那樣發自內心的笑。”
這句話也有人對她說過,她搖搖頭笑笑:“聶藍也這麼說。”
“你和聶藍很要好?”他想著兩次她有事都是聶藍出來幫她,難道聶藍對她有意思。不過聶藍身旁從不缺女人啊。
紀纖如點點頭很坦然的回答:“是啊,他和華宙是我最好的朋友。”
楊澤若有若無的點點頭‘哦’了聲,電話忽然響了,楊澤起身去陽台接了個電話。
回來他說:“今天烤肉沒吃成,我下次再請你吃別的啊。老爺子找我有急事,我得走了,拜拜。”
…….
剛吃過飯座機就響了起來,紀纖如愣了一秒,就起身忙跳著去接電話,“喂,你好,請問找誰?”
“是我,”
這聶藍怎麼回事兒,最近打電話老愛打家裏座機,每次她問他為什麼,他就說他喜歡。反正這裏是他家,她無所謂,都是接電話嘛,她問:“聶先生,什麼事兒啊?”
“我是想問你喂Haso沒有。”
天啊,他在說什麼啊,居然不問她吃沒吃還先問狗,她紀纖如可不是個好惹的主。好哇,紀纖如也就沒好氣地回答:“那我把電話給它聽,你自己問它唄。”
那邊好像是笑了一聲,“知道了,你掛電話吧。”
一下午都呆在家裏還是真的無聊,真不知道那些居家的豪門少奶奶的日子是怎麼打發的。陽台上擺著個紅木桌和兩張紅木椅,紀纖如衝了杯速溶咖啡,坐在那裏曬太陽織圍巾,雖然有些不搭調,但看起來還挺有情調的。
沐浴在陽光下,這秋日的太陽懶洋洋的,曬在身上隻覺得溫暖,她背對著客廳迎著陽光織,也沒覺得刺眼。
這裏樓層並不高在十一樓,但看下去還是有一種‘一覽眾山小’的感覺。
Haso趴在她腳邊,把頭靠在她拖鞋上,打著呼嚕睡得正香呢,紀纖如很好奇難道它就聞不見自己腳丫上的藥膏味兒嗎。
這是她第一次織圍巾,其實也是從網上看的,心血來潮本來她打算給自己織一條,可女士圍巾的花樣都太難了,像她這種新手根本沒法兒弄。所以就隨便選了一款男士的來練練手,她織的很用心,很仔細。所以什麼時候身後站著人都不知道。
“太陽都落山了,還看得見嗎?”
她被突如其來的聲音著實嚇了一跳,身子一抖,Haso也被驚醒了。她轉過頭嗔怪道:“你是鬼啊,走路都沒聲音。”
這能怪他嗎,是她自己耳朵不好聽覺有問題吧。不過聶藍並沒有生氣,而是走到她旁邊的木椅坐下,嘴角微微有些上揚:“深藍色的男士圍巾,織給誰的啊?難道是織給我過冬的,是不是我的生日禮物啊?”
聶藍這人真是陰晴不定,一會兒講話和顏悅色一會兒又冷冰冰真是讓人難以琢磨,幸好自己已經習以為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