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後院,進去後紀纖如才發現這簡直就是一個私人公園,鬱鬱蔥蔥的大樹、綠油油的草坪、五彩繽紛的各式鮮花,穿過旖旎小徑,就看見一個不大不小的湖泊,一個古典的小亭子屹立在湖水中間,遠遠看得見一張石桌旁坐著兩個人。
一個身著製服的人迎過來,請楊澤和紀纖如上了船。
原來是楊澤的父親和他大哥正在下圍棋,他們並沒有急著打招呼,而是在旁邊的凳子上坐下,安靜地看他們下棋。
紀纖如想起以前姥爺和舅舅下棋的時候,她老愛在一旁唧唧喳喳的問東問西,問得舅舅都有些不耐煩了,可姥爺卻不生氣反倒耐心的回答,然後一步一步的教她。後來她才漸漸明白什麼叫‘無聲勝有聲。’下棋的時候都應該安靜不應該多話的。
看著棋盤上寥寥無幾的黑子兒,楊天歎了口氣搖搖頭,語氣很是服氣:“爸,我認輸了。”
楊父一笑,轉頭向紀纖如親切地說:“纖如,不好意思啊讓你和澤兒在這兒幹坐著那麼久。“
紀纖如還愣愣地望著棋盤若有所思,楊澤用肘碰碰她的手小聲說:“我爸叫你呢。”
紀纖如才忽然反應過來,有些抱歉地笑:“哦,伯父好。”
楊父沒生氣,笑嗬嗬地問:“你剛才盯著棋盤,是覺得有什麼不妥嗎?”
這盤棋不是她下的,她亦不願指手畫腳的在這裏賣弄,她笑笑搖搖頭。
楊父卻說:“纖如啊,有什麼就說。這棋都已經下完了,旁觀者有什麼意見也應該提出來,共同進步嘛。”
紀纖如看了眼楊澤一眼,楊澤也衝她點點頭,她從棋罐裏拿了顆黑子兒放在棋盤上。
楊父先是一驚,又抿嘴笑笑,接著自己也在棋盤上放了一顆白子。
……….
沒想到本來已經輸了的黑子竟活了過來,楊澤和他大哥都不住驚訝。
楊父放下棋子哈哈大笑:“好一個釜底抽薪,這紀勝海真是教女有方啊。”
紀纖如微微一笑:“在伯父麵前賣弄了。”
沒過多久楊曉曉就來叫他們去吃飯。
這頓飯吃得楊家二老很滿意,楊母的臉都快笑僵了,對兒子這個‘女朋友’很是滿意,無論家世人品長相都非常不錯,老人都讚不絕口。
吃過晚飯又坐了會兒聊了些家常,楊澤才送紀纖如回去。
“想不到你圍棋這麼厲害啊,跟誰學的啊?”楊澤一邊開車一邊笑著問。
“我姥爺。”
“你姥爺真神啊,教你國畫又教你棋牌。”楊澤實話實說。
紀纖如‘嗯’了一聲,望著窗外沒再說話。
姥爺不止神氣而且還對她很好,這麼多孫子孫女、外孫和外孫女隻有她的名字是姥爺親自給起的,而且從小就跟在姥爺身邊,由姥爺和姥姥親自帶大,姥爺的絕學都隻教給紀纖如一個,大家都說姥爺偏心,姥爺也毫不掩飾地說他就是偏心纖兒。
她父母一直都忙,爸爸偏愛弟弟和妹妹,媽媽更喜歡大哥,姥爺卻最疼她,如今最疼她那個親人卻不在了,那個最疼愛他的姥爺還是走了,想到這裏紀纖如微微閉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