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藍拿起手機接通了一個電話。
一個身著職業裝的男人走進會客廳,禮貌地笑笑:“聶先生,您現在可以進去了。”
雲書記坐在軟椅上,見聶藍進來指了指對麵的椅子讓他坐下,秘書給聶藍泡了杯茶,又帶上門出去。
雲書記咧開嘴一笑,這才開口:“今天刮的是什麼風,把大名鼎鼎的聶總給吹來了。”
“雲叔叔,有件事兒我得麻煩您。”
聶藍平時那個心高氣傲,很少動用他父親的關係,這雲書記是看著聶藍長大的,聶藍這還是頭一次找他辦事兒。頓了頓,他抿嘴一笑:“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什麼事情直說,叔叔能辦一定辦。”
聶藍也不多話,直接說:“我聽說西區那邊要搞新開發,所以我想要一塊兒地。”
雲書記開懷一笑,他說:“聶藍啊聶藍,你這嗅覺啊。行,說吧想要哪塊。”
“我要老八中那塊兒。”聶藍毫不客氣。
雲書記似乎有些犯難,他皺了皺眉才說:“聶藍啊你來遲了一步,那塊地兒宋臻銘也要。”
聶藍很平靜,似乎料到他會這麼說,“我知道,所以天我才來找雲叔叔,我想您一定有辦法。那塊地兒我一定要,錢方麵,我這兒沒上限。我聽說政府如今也有些項目,雲叔叔有什麼用得著我聶藍的盡管開口。”
雲書記雖然好奇有那麼多好地兒,幹嘛非得要那塊。不過這聶藍頭一次找他,想必那塊地對他一定很重要,他也就點頭爽快地答應了。
“誒,小纖你慢點走,肚子裏還有孩子呢。”聶藍拉著紀纖如的手。
紀纖如停下來抬頭望著他,她沒好氣地說:“聶藍,和你在一起我怎麼覺得我比你年輕許多啊,聶老頭。”
什麼?聶老頭?他隻比她大四歲而已,居然叫他老頭。他伸出手就去撓她癢癢,弄得她‘咯咯’笑著直求饒。
“德叔,我們來了。”紀纖如跑到德叔麵前一站笑道。
德叔見她大著肚子忙讓她坐下,嗔怪道:“你呀,快坐下。”
聶藍也笑著和德叔打招呼,德叔拍拍他的肩笑笑:“你這臭小子現在成家了可不準在外麵瞎混了啊,你若是欺負了纖如看我怎麼收拾你。”
“怎麼你們都護著小纖啊,我就那麼不靠譜。”聶藍委屈。
紀纖如卻抿嘴笑:“瞧吧,我後麵有人撐著,你要是敢辜負我一大堆人都不會放過你的。”
德叔笑著拂拂紀纖如的頭發,又說:“德叔一早就做好了你愛吃的燉牛肉,我這就去給你盛出來啊。”說著就起身進去了。
想起小時候她最喜歡吃大院食堂德叔做的燉牛肉,那個味兒真香。每次都隻有周末下午才會做,紀纖如姥爺每到周末都要讓她練習繪畫和書法,一練就是一整天,等著她去食堂燉牛頭都被搶光了,偶爾她隻有裝病不畫畫才能偷偷跑去吃上一頓。
有一次她正在院子裏畫畫,那時的圍牆上有些方塊大的洞,聶藍站在外麵吹了聲口哨,紀纖如以為他無聊是來揶揄打趣她的,所以白他一眼後沒理他。
他卻把藏在身後的綠色大瓷碗端出來,小聲喊,小纖這是德叔做的燉牛肉,好香啊。還時不時的用手扇扇,紀纖如以為他在騙她還是低著頭畫畫,一陣風拂過她那樣靈的鼻子自然是不會錯過牛肉的香味,她側頭看著他端著一大碗燉牛肉,她急忙跑過去,她問,給我吃的?他點點頭。她毫不客氣的捏著筷子吃了起來,最後忽然才想起給他夾了一塊,她說,給你。他卻撇開頭,都最後一塊了才想著我,我才不要。
紀纖如知道這幫公子哥的脾氣,真是懶得將就,她幹脆不理他把最後一塊吃進嘴裏,最後還把湯都喝幹了,滿意的打了個嗝才把碗還給他,她說,謝謝你啊聶藍,真夠朋友。聶藍接過碗隻是簡短的三個字,他說,我走了,看都懶得多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