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伯也注意到了,溫和道,“可要老夫去尋問一二?”蘇七點頭,心裏其實有了點預感。
徐伯很快就回來,就如蘇七預料的那般,米行之所以漲價,皆是因為聽了容府要大量收購大米設棚施粥的原因,普通百姓生怕大米被買完,趕緊的也想囤些貨。
“徐伯,你讓人去店裏把原先秤的大米拿來,我有用。”吩咐完,蘇七的眉頭微微鬆散了開些。
徐伯離去,蘇七一個人往米行一條街走去,每家米鋪前或多或少都站了想買米的百姓,蘇七挑了玉善齋合作的林氏米行走進去。
意料之外的事,她竟然在林氏碰見了南九卿,隻不過此時的南九卿臉色很不好看,周圍百姓還對他指指點點。
“哎,姑娘你知道這是發生什麼事了嗎?”一個五六十歲的大娘扯了她袖子尋問,蘇七搖頭。
大娘看見蘇七左臉胎記,起先一愣,後而迷茫,總覺得在哪見過,但一時又想不起來,拍了拍腦瓜子,想不起來就不想。
大娘一改迷茫之色,一臉興奮道,“我知道,我知道。”
於是蘇七就知道了,為何南九卿會在此?為何會一臉鐵青。
南九卿是陪著一位老婆婆來買大米的,店家認人不認銀子,氣的他一怒之下自報了身份,結果卻遭到店家一番嘲諷,更戲言,你若是九皇子,我便是太子。
氣的南九卿怒紅了臉。
蘇七搖搖頭,徐伯怎麼就跟這種店家合夥上了,人說莫欺少年窮,像做生意這行,和氣生財,店家這話未免說的太過了。
再觀南九卿,今日的他穿了一身藏青色長袍,內斂的色澤,五官依舊俊美,那雙狐狸眼此時正蘊藏著深深的怒火。
蘇七就不明白了,店家迎來送往的客人多如過江之鯽,他怎麼就沒看出南九卿那種於身自來的尊貴之氣?
坊間雖少有九皇子的傳言,但依蘇七對他的了解,南九卿不是個無能之輩,就從長華宴他出言譏諷太子一列來說。
“小店不做九皇子的生意,請。”店家擺了個請的手勢。
南九卿怒極反笑,不再多言,轉身挑了張椅子坐下,姿態從容。
“呃,你這人怎麼回事!再不走我可是要去官府請人了。”店家開口威脅,回應他的是男子極輕蔑的一笑。
“王二,你去衙門請官差老爺,就說小店來了個假冒皇子的人,讓官老爺定要嚴懲。”
南九卿輕哼兩聲。
抬眼看到徐伯領著店裏夥計正趕過來,蘇七忙向熱心大娘告辭,在徐伯進店之前截住了他,一番輕語之後,徐伯眼露猶豫之色,“少東家,這樣不太妥吧!”
“這就要看他們自己的造化了,一切結果都由他們的選擇而定。”蘇七淡淡而語。
徐伯點頭讚同,領著夥計踏進了林氏米行。
“林老板,今日對不住對不住了。”徐伯未言便先致歉。林氏正一臉氣頭上,見是老主顧便忙拾起笑臉,“原是徐老板啊,此話怎講?”
徐伯將林氏拉到一旁,神秘兮兮道,“老夫先前差店裏夥計來買麵粉,他聽成了大米,結果買了百來斤大米回去,聽夥計說這大米林老板供不應求,這不老夫就想用大米跟林老板換等價的麵粉,可行?”
“行,既然是徐老板開口,那是不行也得行。”林氏一臉笑哈哈,先前還在心疼這百來斤大米的差價,這會可好,自己送了回來。
“麵粉還是老價格吧!”徐伯問。
“自是老價格。”容府要收的是大米,又不是麵粉,漲也沒用處。
“既然老主顧一場,老夫也不妨跟你說,適才容府丫環來敝店,買點心的時候順便問了老夫麵粉哪裏有的賣,我就多嘴問了一句,你猜怎麼著?”徐伯神情語氣都很到位,蘇七沒看到,若是看到了肯定會誇上一誇。
“怎麼著?”
“容府要收購麵粉,說是做成饅頭發給難民方便,施粥太過麻煩。”徐伯講的煞有其事,聽的林氏一愣一愣,“徐老板你這消息可真?”
“容小姐貼身丫頭說的話,你說真不真?要不然,老夫何必拿百斤大米來換麵粉,不就是想多囤點貨唄。”
林氏悔的腸子都青了。
“老板,可有麵粉賣?”一道清脆的嗓音夾進了徐伯林氏兩人談話間。徐伯一聲低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