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七很想翻個白眼給他,但想了想還是淺笑吟吟的開口,“那接下去就有勞九皇子了。”
南九卿挑了挑眼梢,不質一詞,而接下去的一幕幕,讓他明白了蘇七嘴中的“有勞”是怎麼一回事。
凡進一家米店,蘇七就指指他,問米店諸人,“這位公子是誰,你們可知道?”
在米店諸人搖頭的過程中,她又接著道,“當朝九皇子,你們竟然也不認識,還不派人去打聽打聽?”
相信經過林氏一事,米行這條街的人都認識了他,打聽的人回來,便是一番叩謝,蘇七便趁此提出容府要收購大米。
為了不得罪九皇子,米行便低價出售……
南九卿皮笑肉不笑,“蘇七姑娘好手段,好機智。”
“承蒙九爺誇獎,好手段也是因為有了九爺才使的出來。”蘇七露齒一笑。
南九卿冷哼幾聲,卻說不出反駁的話來,是他自願湊上去被人當槍使,怨不得誰。
冷哼一聲,南九卿就要離去,蘇七卻突然叫住了他,在他的不耐煩中,蘇七開口了,眼神是異常的認真,“容玉環並不適合你。”
“是她叫你說的?”南九卿的眼神突然變的陰霾。
“不是,是我自己想說。”容玉環一心想嫁個權貴之人,南九卿不是,最起碼現在不是,而從先前行為來看,三皇子是她目前中意的人選。
她也隻是不想看南九卿到時受傷。
“哦,蘇姑娘不擔心自己嫁不嫁的出去,倒是管起本皇子的事來了。”南九卿涼涼的拋出一句,意料中看到蘇七神色一僵,心裏突然就暢快了。
他跟誰合不合適,還輪不到一個婢女來置喙。
蘇七也隻是愣了愣,嘲笑她貌醜的又不是隻有南九卿一個,她已經習慣了,露出一個輕笑,“是蘇七多事了,想娶我家小姐,九爺還得多加努力。”說罷,扭轉身子離去。
南九卿之所以臉色難看,是因為他知道蘇七的話中之意,容玉環要嫁的是權勢滔天的人,而他隻有一個空頭銜。
緊了緊袖下五指,南九卿堅定了原先的想法,他要爭。
天和六年,北部大軍越發猖狂,率領軍隊攻占西涼邊境數座大小城池,對城內百姓更是奸淫擄掠,強取強拿。
可笑的是,帝皇宮中照舊歌舞升平,文武兩派依舊在發揮自己的辯論能力,爭的不相上下。
向來不為大臣所知的九皇子,卻殿前突然請旨,由他領兵去迎戰北部。
朝中爭議聲更是進入白熱化,好笑的是,兩方主張人物卻站在了同一陣線,理由是,九皇子不適合領兵打戰,輸了便罷,若是惹惱了北部豈不更糟。
九皇子殿前立下軍令狀,輸,便以命相抵;贏,他要娶右相容聞之女容玉環為妃。
引得全朝一陣軒然大波,說的最多的便是九皇子自不量力,想娶美,也得有命去消受。
蘇七整日忙於施粥,等她聽到這個消息時已經是好幾日之後的事了,初聽此消息時,她愣了愣,腦內滑過的第一個想法就是,她那天的話刺激到了南九卿。
容玉環亦是一臉愁容,她怨南九卿,讓她成了眾人茶餘飯後的談資,其實她不討厭被人談論,但要看被人怎麼談論。
為此,容玉環在蘇七麵前抱怨過諸多次,蘇七都以笑容來回應。
僵持了五六日,帝皇同意讓九皇子領兵迎戰,也同意了他的求娶要求。容玉環知道此事後,氣的兩天吃不下飯,更是砸了滿屋子的古董器皿。
她屋裏還擺了個觀音,蘇七起初不知道容玉環為何改了心性,後來才知道,原來這個觀音是容玉環用來禱告用的。
保佑南九卿輸。
蘇七頭一次覺的容玉環心眼狠,南九卿若是輸了戰場,那西涼將會損失多少士兵,多少城池?而南九卿也將小命不保。就為不願嫁,而擺了觀音佛像禱告,蘇七不得不對容玉環的為人,重新評估。
每日的施粥容玉環都會去,但都是露了個麵之後,就躲帳篷裏休息,最後都是蘇七蒙麵上陣。
偶爾也有另外,比如三皇子來的時候,那時的容玉環就會從帳篷裏出來,態度從容的站在粥桶前,對前來領粥的難民笑靨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