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願意帶我走麼?蘇靜聲音不大卻很有力,隨著風幽幽的傳入了在場每一個人的耳朵中。一時間,沒有人言語一聲,隻隨風飄散了各自無人可以領會的心思。
李字一聽到這句話,眼皮微微的一跳,仿佛眼前又跳動出了那個月夜中輕羅小扇撲流螢的身影,那麼的嬌俏那麼的可愛,他低了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答道:“願意。”這句話說得很輕好像是對蘇靜說的但是說的時候卻不自主的看向沈括。沈括並沒有答話,他知道李字一的堅持與執著,責任對於李字一來說好像比命還要重要,這是任何人都無法要求李字一妥協的。
蘇靜忽的抬起腳尖輕輕的在李字一臉上吻了一下,與五年前的那個吻不同,這個吻那麼的單純,有著感激和救贖,而後蘇靜淡淡的看了一眼柳緋,柳緋不知為什麼變得安靜下來,反倒是思思忽然的跪了下來,站的不遠處的鄭辰很下意識的去扶住她,在碰觸到她的胳膊的時候卻有些遲疑了,不過依舊不妨礙扶住她,鄭辰雖然扶了一下但是思思的身子卻已經跪了下去,這時的鄭辰不得不放手在一邊站著看事情的發展。
就是那麼一瞬間的事情沈括終於知道他所感知到的那種古怪是什麼了,鄭辰對思思總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關切卻還欲蓋彌彰,這種感覺讓人無法理解卻又不覺得突兀,是一種小心翼翼。如果可以,沈括倒是可以把它歸結為——克製的喜歡……如果可以這件事情結束之後自己做媒人怎麼樣?想著沈括低頭淡淡的笑了。
“思思,你這是做什麼?”蘇靜微微皺了下眉,聲音中的冷傲變得淡了些,聲調帶著一絲的溫柔,其實蘇靜是那種很簡單的人,別人對自己好那麼便十倍的對別人好,她知道思思對她好,所以不自覺的就會溫柔起來。
這次換做柳緋冷眼看著這一切的發生,思思低聲的說著:“靜姐,我知道這宅子是你的,但是能不能……”
“能。”蘇靜自然知道思思要求自己的是什麼事情,柳緋雖然得到了易南北的所有財產但是一時半會也沒有地方可以住,思思是想暫時借住於此,當然和柳緋一起,蘇靜也不想逼人太甚便也答應了。
但是柳緋淡淡的說了一句:“我不用你的施舍。”
“嫂子,我這可不是施舍。”蘇靜麵不改色的說,但是那聲調怎麼聽都是諷刺,諷刺她根本沒有得到易南北的一分愛,有了身孕又怎麼樣,隻得到些錢財的補償?
柳緋不知道卸了什麼力氣也不和蘇靜爭辯了,隻是淡淡的看了蘇靜一眼,那眼神也是諷刺的,諷刺她即使得到易南北的愛如何,他依舊不肯娶你。
這兩個女人依舊誰都不肯放過誰,從紅船到了這裏,依舊如此,這就是死敵吧,沈括想著。
而後看了一眼鄭辰,見他帶著一些憐惜的看著思思,沈括淡淡的歎了一口氣,打破了這沉默。“思思姑娘你先起來吧。”說著伸手扶了思思一把,思思水靈靈的眼睛看了看沈括隨了他起身了。
見思思站了起來,沈括便放了手,他又笑著看了看柳緋,低聲的商量:“嫂夫人你看這樣如何,你和我先隨鄭辰住到縣衙,剩餘的事情咱們再談如何。”說著還遞給鄭辰一個眼神,告訴他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對思思那點意思,鄭辰也是讀懂了沈括的意思不覺不好意思的輕咳一聲。
柳緋緊緊的抿著唇最後問:“鄭捕頭這樣會不會麻煩。”
鄭辰趕忙的搖搖頭:“不會不會,我本來就單獨一人,而且易少爺以前也沒少幫我們破案,沒問題沒問題。”
聽到這麼說柳緋點了點頭,輕啟朱唇:“那便聽沈公子的吧。”
“思思你替嫂夫人收拾下東西。”沈括見柳緋答應了便吩咐思思去收拾下準備離開。
柳緋依舊坐在昨日和易南北和交杯酒的石凳上不知想著些什麼,但是麵容憔悴想必又是見景思人了。蘇靜和李字一站在不遠的地方看著低聲交談的沈括和鄭辰,認真又有著默契。紫衣是在是無法忍受這種奇怪的模式,低聲的問了李字一:“字一少爺這是怎麼了?”
李字一苦笑著,紫衣自然不知道沈括和他吵架的事情,但是他也不想當著蘇靜的麵說出來因為懷疑她所以二人吵架了?
紫衣嘟了嘟嘴,小聲的說:“算了,不想說也就別說了,我幫思思收拾東西去。”說著就蹦蹦跳跳的走了,逃脫了這讓人窒息的氣氛。留著李字一在這裏一陣陣的別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