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雖然早就預料到了這個結果,但是還是不由自主的帶上了一分的哽咽,她低聲的問了一句:“他的墳墓在哪?”
李字一淡淡的看著她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輕聲說了:“沒有必要知道。他到死都不願意見你。”
紫衣聽到李字一的話,尖銳的指甲鑲入了自己肉中,沈括如同往常一般苛責的看了一眼李字一,但是發現自己這個眼神已經沒有任何的用處了。沈括歎了一口氣,扶著紫衣就往外走去,在門口的時候他回過頭來,眼神複雜的看了一眼李字一終了還是幽幽的歎了一口氣。兩個人出去的時候就看到沈姬對著搬東西的人囑托著什麼,應該是成親的時候用的物品。
而後的幾日,可能是因為紫衣曾經在風月弄的緣由亦或是李字一的囑咐,沒有一個人去打擾紫衣與沈括的生活,但是李字一再也沒有來看過他一次。風月弄的客房內慢慢的住進了很多的人,似乎都是為了他的婚禮而請來的嘉賓,偶爾沈括出了院子也可以遠遠的看到李字一遊刃有餘的下達著命令,那溫柔的日光輕輕的撫摸在他的身上,那個時候沈括才驀然的發現,其實這個男人早就可以獨當一麵,隻不過自己過於擔憂了,隻是,錯過的早就錯過了,不能挽回了。
每次看到李字一的時候他身邊總有那麼一個女人的存在——沈姬,說老實話,沈姬長的不算絕頂漂亮,但是很有韻味,讓人安心而想要停留下來,是不是因為這個李字一才決定與她在一起呢?或者沈括想要更自私一點的想——因為這個女人像自己。
李字一從來沒有解釋過那飛鴿傳書到底為什麼送到了他的身邊,還有那明明不是自己的字又是怎麼回事,似乎這一切都不重要。是的,這一次都不重要,哪有這個男人的婚禮重要呢?沈括搖了搖頭又回到了院子裏。就在他轉身的那麼一瞬間,剛剛還在認真下達命令的男人過轉過身去,露出一個悵然所失的表情,但是下一刻又恢複了原本的模樣,他以為自己掩蓋的很好,卻不知,那神情早已經落入了另外一個女人的眼中。
紫衣在自我封閉了幾天之後終於慢慢的恢複了,不知道是因為相通了還是永遠都想不通了,但是沈括現在並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思考這個問題。他坐在一個走廊的角落裏看著一角的天空,這個地方是他偶然發現的,隱秘卻可以察覺外麵發生的所有事情,更可喜的是,這個角落裏有著柔軟的墊子和很多意想不到的生活用品。沈括喜歡泡上一杯茶,然後一坐就是一天,無事的想了想很多有的沒的。他在意李字一那是肯定的,至於是哪一種在意他已經沒有心思去思考。
因為就在這個時候外麵走過了幾個仆人一樣的男人,輕聲的聊著什麼——
“聽說了麼,新夫人早就已經是別人的女人了。”
“是啊,而且好像已經懷了別人的孩子。”
“沒準接近主子是為了什麼別的目的呢。”
“是呢,不止一次有這樣的男男女女了呢。”
兩個仆人越走越遠,但是話已經被沈括聽了個七七八八。李字一娶妻他可以理解,畢竟他需要一個可以依靠他的女人出現,讓他去保護去寵愛遷就,隻不過,一個可能應該是別人女人的人嫁給他……沈括想到這裏就離開了原本在的地方,走向沈姬的住處。
沈姬在成親之前並沒有住進主院,而是在離李字一不遠的一個院落住下了,那院子雖然小一些,卻修葺的很精致,也是和女人住。一般這個時候沈姬都已經回到院子或者澆澆花或者寫寫字。沈括一度認為這個女人安靜而溫柔確實適合李字一的性子。
但是今日他再次見到沈姬的時候卻覺得沈姬如此的讓人不舒服。
“沈括。”沈姬放下手中的水壺輕聲的叫了一聲,雖然這些日子李字一沒有見過他一次,但是沈括與沈姬已經十分的相識,但是似乎沈括從來沒有主動找過自己一次,現在的到訪讓沈姬很疑惑,但是她依舊溫和的笑了笑,說道,“裏麵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