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啊——”
那惡心的蠕蟲眼看著要鑽進鴦兒的脖頸,衛子遲趕忙上前,試圖將它抓出來,卻被鴦兒攔下:“別動,那是毒樹蛭,你要是碰到它它會鑽進你的身體裏的。”
“那……那怎麼辦?”衛子遲一下子慌了手腳,眼見著毒樹蛭越鑽越深,自己從未見過這等東西,一時間手足無措。鴦兒卻沒有慌亂,當下從腰間取出一柱香來,吹了口氣,那柱香竟然燃燒了起來,衛子遲一下子問到了一陣奇異的香氣:“這是什麼?好香。”鴦兒將那柱香點向了毒樹蛭鑽破皮膚的地方薰了一會兒,不多時那蛭子竟然癱軟了下去,沒了動靜,留下半截身子在外麵。
“這是蘭陵香。”鴦兒說道:“對這種毒蟲來說就是絕佳的殺蟲劑。”說著,一口吹滅了蘭陵香。小心的把香收回腰間。用指甲將毒樹蛭的屍體小心的挑了出來,嫌棄的扔到一邊。毒樹蛭的身體帶出了一股血跡,把鴦兒白色的衣領染得一片殷紅。衛子遲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見到鴦兒眼睛一晃,直直向前癱倒下去,衛子遲一驚,連忙上前一步,鴦兒的嬌軀就這麼倒在衛子遲的懷中。衛子遲此時也沒辦法顧忌,眼見著鴦兒暈倒,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鴦兒,鴦兒!”衛子遲抱著鴦兒的肩膀用力搖晃,鴦兒勉強睜開眼,一雙水靈靈的眼睛顯得有氣無力,眼眶一圈已經浮現出暗黑色。
“是……毒……”
衛子遲一下子明白了。毒樹蛭,不僅是吸血,更是附帶毒素,如今雖然把毒樹蛭取出,但是毒素已經順著血脈流動到全身。
“那,那怎麼辦?你有沒有解毒的藥?”
“沒……沒有……”
衛子遲一下子感覺一陣無力:眼見著鴦兒中毒,自己卻無能為力。不由得感歎父親沒有傳授什麼一招半式,那現在該怎麼辦呢?荒郊野嶺,到哪裏去找人呢?
“吸……”
“什麼?”鴦兒的聲音很小,衛子遲幾乎聽不清楚,湊到她的耳邊,隻聽見鴦兒有氣無力的說道:
“吸出來……”
衛子遲一拍腦袋:怎麼沒想到!小時候被蠍子蟄了一下,蟄在左臂上,也是請來的大夫為他吸毒,如今隻要把毒吸出來也就好了。正想著,卻突然發現很難下手。鴦兒被毒樹蛭咬傷的地方正好是脖頸,自小蒙受“男女授受不親”,這……
眼見著鴦兒閉上眼睛,修眉微蹙,身體突然痙攣了一下,衛子遲心裏一驚:再遲一步可能來不及了。“鴦兒,得罪了……”衛子遲輕輕扶起鴦兒,讓她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輕輕的解開了鴦兒的衣領,原本白嫩的皮膚已經以被咬的那處血洞擴散出一圈青紫色的淤血,衛子遲一下子紅了臉,慢慢的將嘴唇貼向了鴦兒的脖頸,少女溫熱的身體和淡淡的體香讓他有些心跳加速。
“鴦兒姑娘,得罪得罪。”心裏默念著,貼住傷口,一點一點吸出了一口腥鹹的液體,吐出來一瞧,竟是黑紅色的。衛子遲也不知毒樹蛭的毒性究竟有多強,也不知道毒發究竟有何症狀,隻是見到鴦兒暈倒,心裏一團亂麻。其實毒樹蛭的毒性隻是讓人昏迷,並不致命。問題就是,倘若鴦兒昏迷過去,那這五台山還會出什麼事情,那就不是衛子遲可以應付得了的了。情急之下,鴦兒才允許衛子遲為她吸出毒血。
“呃啊……”衛子遲盡量小心的吸著毒,但鴦兒還是忍不住痛的哼了出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衛子遲吐出的終於不再是黑血,鴦兒才逐漸清醒過來。
“你醒了?”衛子遲連忙扶起鴦兒,嘴角依舊掛著鴦兒的血跡,鴦兒抿著嘴唇,毒剛剛被吸出,身體還有些虛弱,也就靠著衛子遲的肩膀,默默地運轉氣旋,緩和身體的狀況,衛子遲的臉漲得通紅,低頭一看,鴦兒也是一臉的嬌羞。從小到大,鴦兒還從未和男子如此接近。衛子遲也從未和女孩這麼親密。
林間一片靜謐,微微有陽光撒下來,兩個人就這麼靠著,有那麼一刻,衛子遲仿佛覺得時間都靜止了,那麼漫長,那麼漫長。
“好了……我們繼續走吧……”鴦兒終於開口,輕輕推開衛子遲,衛子遲的臉又紅了幾分,這才站起來。兩人越過山鬼行進的路線,一路向山頂走去。不過這一次卻是衛子遲走在前麵,鴦兒不動聲色的跟在後麵,兩人也沒有再牽著手。氣氛一度很是尷尬。
二
“原來你們還有這段故事。”眼見著衛子遲和鴦兒走在下麵,一個白衣女子蒙著麵紗,輕身如燕,悄悄地藏在高大的樹間。眉間一個鮮豔的血紅色的鴛鴦格外醒目。而在她旁邊,還有一個同樣一襲白衣,蒙著白麵的嬌小女子,眉間有一個白色的鴛鴦形狀。雖然臉上看不清表情,眼睛卻流露出一絲嬌嗔:“師姐,你還說!我……我那也是迫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