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金黃色的陽光並不像盛夏那樣的酷辣,而是淡淡的,給人以一種像春天般的暖意。

此時正是午飯的時間,飯堂裏人聲鼎沸,而校園裏的這條小路就顯得空空落落,看不到兩三個人影。

丁語林走在這樣的小道上,手上提著一個便當盒,想象著一會見到莫子謙的情景,臉上的笑容就忍不住的蕩漾開來。

然而就在這時,一陣陣怪異的聲音從小路一邊的樹林中傳來。低低的呻吟,痛苦的流轉,其中還夾雜著“啪啪”的清脆聲響,在這個安靜的環境裏顯得極其的明顯。

語林停下了步子,從自己的思緒中驚醒,才開始好好的看著周圍的環境,道路兩邊的樹木過於茂盛,將陽光大部分阻隔,倒是讓這裏有著不同於外麵的陰暗,在加上那似有若無的聲音,給這裏平添了幾分陰冷的氣息,讓人忍不住的就想要逃離。

語林加快了腳上的步伐,然而也就是在她行走幾步的這個當口,那內裏的動靜突然的提高了,隻是卻是一個尖銳的聲音,是一個女子的咆哮聲。

“怎麼!你不想跪,我就偏要跪在我的麵前!”,緊接著“砰”的一聲,像是有什麼重物摔在了地上。

而回應的則是另外一個虛弱的,幾乎低不可聞的聲音,“你放開我!你們放開我!”聽到這裏,語林一愣,忍不住向著聲音的起源地走去。

樹林之中。

這是一個被樹木圍起來的一米多寬的空地,陰暗,狹窄,偏僻,而此時卻被三個人給霸占著,隻見其中的兩個女子將一個穿著黃衣的女子摁著強行跪在了地上,

而旁邊立著的那個擁有火紅色頭發的女子,雙手環抱著胸,漠然的望著麵前發生的一切,她背對著語林,使得她看不到她的正臉,但是語林猜測,這個人應該就是三人之中的頭目了。

隻見那個紅發女子輕蔑的說道:“怎麼,半夏,剛才不是還傲得很,這不就是跪下了,”說著刻意的,用長長的指甲劃過她的臉頰,在半夏的臉上留下了長長的一道口子。

語林躲在暗處,看著那個叫做半夏的女子,她的雙臂被人挾持著,跪在地上,可是依舊背挺的筆直,頭發淩亂的披散在肩頭,蓋住了大半的臉,看不清楚具體的模樣,唯有那一條條細長的紅痕猙獰的暴露在了外麵,頭發,衣服據都已經粘染上了大片的泥土,看上去狼狽不堪,她在不停的掙紮,可是奈何卻敵不過施壓在她身上的兩道力量。

而那紅發女子似乎很不滿半夏的反抗,用腳在半夏的身上狠狠的踹一腳,好像還不是很解恨的樣子,又用手在半夏的臉上狠狠的掌摑起來,一下比一下來得狠厲,然後才得意洋洋的說道:

“你說,我要是將你這張漂亮的臉蛋刮花,還會不會有人喜歡毀容的你?”紅衣女子說著在自己身上的小挎包裏摸索著,摸出了一把小匕首,刀很鋒利,在日光的照耀下,發出森森的光芒。

她向著半夏一點點的逼近,從語林的那個位置望去,好像都能看到半夏瑟瑟發抖的身子。

這下語林是真的坐不住了,她咬咬牙。從身前的那個矮小的樹叢裏爬了出來,便衝向了那個空地之內。

“你們在做什麼!”

隨著語林的叫聲傳出,在她麵前的三個人回過頭,在看到語林以後,剛剛才玩的興起的三人,臉上的表情據是瞬間的僵硬了下來,尤其是那紅發女子,臉黑的與那鍋底無異。

旁邊的那兩個小嘍囉,在看到語林以後,慢慢的鬆開了挾持著半夏的手,然後身子不由自主的向著白薇的身後躲去。

其中一個小嘍囉小聲的問道:“老大,怎麼辦,是丁語林啊,要不我們先撤吧!”

那小嘍囉個子矮小,看向語林的眼中充滿了畏懼,可是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白薇用極其凶狠的目關給擋了回去,那小嘍囉縮了縮脖子,就再也不敢說一句話。

白薇目光銳利的看著丁語林,臉上的恨意怎麼也掩飾不住。所謂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在整個柏林大學,她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她,丁語林。

她開口說道:“語林,你是真的就以為我不敢拿你怎麼樣!”

“總是這樣的欺負人,你覺得有意思嗎?”語林答道,其實她在看到紅發女子的樣貌以後,心中也是一驚,她沒有想到這個人會是白薇,對於她,在語林的記憶裏一直都是一些不好的東西。

曾經,她也是在這樣一個偏僻的地方,被她這樣欺負的,隻是這些日子以來倒是消停了不少,甚至都沒有再來找過她,卻沒有想到,她原來是轉移了目標。

隻見白薇嗬嗬的笑道:“有意思,當然有意思了,語林啊,隻要你消失了,那麼我就會很開心,這不就是有意思了。”

消失,她倒是希望她消失,隻能現在她卻不能這麼做。她早就已經看不慣她的存在,可是她卻不能拿她怎麼樣,至少現在是不可能的,而原因自然就隻有他——莫子謙。

這個如同太陽之子一樣的男人,他就是一個完美的存在,一度成為了多少女子的夢中情人,就是她也不例外,可是,莫子謙卻甘願將所有的愛都給了麵前的女子,她還猶記得莫子謙將語林護在懷裏時,用那種危險的語氣說過的話:誰敢欺負她,就是在和他莫子謙過不去!便是這樣的一句話,讓整個柏林大學的人都不敢拿她怎麼樣,這也就是為什麼剛才那個嘍囉在看到丁語林以後會是那樣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