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205年。漠北。
元宵節剛過,屋簷上的花燈還未完全撤掉,人人眉梢眼角仍帶有著節日的喜氣與閑事。
“這燈倒是細致,機關精巧,收攏方便,連燈麵上做的圖相必也是出自大家之手。”我一細細的看著手中的走馬燈,一麵笑著對蒙毅說到。
蒙毅靦腆的笑道:“知道你喜歡。”
我突然頓了頓,盯著手中的花燈,一種苦澀思念百般交織著貫徹心頭。
“什麼味啊?”蒙毅捏著鼻子用手扇著。
我忽的一下站起來,趕緊跑到屋裏,熟練的拿起桌上布小心翼翼的端起火爐上的水壺,放到了桌子上。
這時蒙毅也走了進來,看著桌子上的壺問道:“裏麵是什麼啊?”
我拿身子擋了擋,說:“沒什麼,熬了一點湯。”
他一把將我推開,不顧灼燙把壺蓋打開,一股子衝鼻的中藥味頓時彌漫屋子。
“莘蝶,你生病了?”
我笑著說:“沒事的,就是染了些風寒嘛。”說罷便想伸手蓋住壺蓋。
蒙毅突然握住我的胳膊說:“我從小就與你結識,你是不是在騙人,我一眼就能看出來。五年前,你也是同樣的神情,害得我差點讓你丟了性命!”
我低著頭,用頭發遮擋住我早以淚流滿麵的臉蛋。哭著哭著就越來越止不住了,甚至坐到了地下。
蒙毅慌了,也跟著坐到地下,拍著我的肩頭說:“莘蝶別哭了,跟我回去好不好?我給你請最好的大夫。”
聽到他安慰我的話,我更是想起扶蘇曾安慰我的樣子,那些日子仿佛曆曆在目卻一碰即碎。
“莘蝶……”蒙毅心疼的看著泣不成聲的我。
哭累了,我站起來把熬好的藥到在了碗裏。抿了一口,真是又苦又澀。轉頭對蒙毅說:“時辰不早了,夜黑風高早些回去吧。”
蒙毅站起來,在燭光的照射下,他顯得異常成熟,當年的那股青蔥早以消失殆盡,說:“還是不回去麼?”
我淡淡的說:“我要留下陪姐姐。”
蒙毅像我看了一眼,便推門走掉。
隔日,蒙毅又死皮賴臉的登門拜訪,身邊竟還帶著一位白胡子老頭。
一臉痞子樣地說:“這可是我從宮裏專門請來的司馬太醫!”
我驚道:“司馬太醫?”他原是專門給先皇看病的老太醫。
蒙毅冷哼了一聲,一臉得意的望著我。有外人在我也沒稀得和他多貧,溫柔的說道:“請進吧。”
司馬太醫罷了好一會脈,把完右手,又要我伸左手,我仔細的觀察著他臉上的表情,小心的問道:“司馬太醫,我找當地的大夫看過,他們都是我的病罕見,無藥可醫。”
蒙毅前行了幾步問他:“怎麼樣?”
司馬太醫微微搖頭,示意他別說話,過了半晌,才道:“姑娘平日可有心慌等不適症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