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立秋了,可熱氣仍然未減,反倒更是酷熱,走到沒有樹蔭的地方,真是難熬的熱。
走了幾裏,我選擇了停下來。我不敢走太遠一是怕找不到回去的路,再是怕扶蘇公子找不到我怪罪下來。
我左手插著腰,用右手擦去額頭上大粒大粒的汗珠,這秦朝服飾不比現代的衣服涼爽利索,到處密不透膚不說,走到磕絆處,還要拎起裙角,別提有多麻煩。
一直跟在我後麵的小福子更是不停的吐著舌頭哈氣。
這麼熱的天氣,實在是懶得找吃的東西。我抱起小福子走到一片樹蔭底下,坐下來。
我無趣的用手順著小福子的毛,突然想起了蒙毅,心裏感到深深的自責,以他的性子現在一定急瘋了。小聲喃喃道:“唉,不知道什麼時候再能見到他。”
其實對他的感情連我自己都說不清,不知道到底喜歡他,還是僅僅是友情而已。但現在不管是什麼,都已經毫無意義了。
身旁的小福子已經打起了鼾聲,我也閉上眼睛想稍作休息。
突然背後伸出一隻手拍了我一下道:“誰允許你帶著小福子亂跑的?”
我驚叫一聲轉身,看到扶蘇正倚著樹幹高高在上的看我,我一副無辜的樣子道:“對不起,扶蘇公子,我就是想出來找點吃的,我從昨天就沒吃東西。”
扶蘇直起身子,伸一支出手來。
我呆呆地看看他突如其來地動作,他笑笑道:“起來,我帶你去找吃的。”
我受寵若驚地拉住他的手,他一把把我拽了起來,並叫道:“小福子,走了。”
一前一後的走了一會,突然小福子撒歡似得往前跑,這偌大的山穀要是跑丟了說不定會被猛獸咬傷,於是我連忙跟上它道:“小福子,慢點!”
我跟著它一路來到一麵如明鏡般澄澈的湖邊,水裏還時不時竄出幾條小魚。
在現代,重汙染的城市裏,我從未見過眼前這般如夢如畫的場景,山靠水水環山,大山的倒影放肆的倒影在水潭中,魚兒快活的竄來竄去。
我不自主的捂住嘴,回頭看見扶蘇正慢悠悠地走過來,他道:“想不餓肚子,就看你有沒有本身逮住這些魚了。”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向水中的魚兒,口水已經留下三千尺。
也太小瞧我了吧,必須讓他見識見識。
我挽起袖子,擼起褲腿,慢慢的下到湖裏,開始摸索著。明明那魚兒就在我眼前蕩悠,我動作也不算慢,可每次我一伸手它總會從我手滑走。在一邊狗刨的小福子甚至都能用嘴吊到好幾隻。
我不服氣的繼續摸索,在岸上的扶蘇衝我喊到:“喂!你那樣不行,笨死了。”
說罷,便利索的解開鬥篷,挽起褲腿和衣袖,從旁邊掰了一根樹枝劈了兩下,縱身跳下水來。
扶蘇走到我旁邊道:“魚的身體很滑,你用手手是握不住它的,用這個樹枝,找準了再插。”
我很不爽接過樹枝,剛想轉身卻被他拉住,他用手指了指水裏一條靜止不動的魚。
我和他對了個眼神,悄悄的走過去,猛的一插,再將樹枝抬起來,一條肥大的魚正在樹枝上用力的甩動著尾巴。
我幸奮的舉著杆子,朝扶蘇晃了兩下道:“你看,我捉到了!”
明明看見他偷笑了一下,卻又很高冷的轉過身去,真是個刀子嘴豆腐心。我趁他不備捧起水往他身上潑上去,愣了愣本以為他要很生氣的把我罵個狗血淋頭,卻不想他竟又給我潑回來……
我摸摸鼓起來的肚子道:“好飽哦。”
扶蘇往火裏添了些柴,把自己身上的披肩脫下來。
我看他脫衣服,下意識的抱住自己,警惕地問:“你想幹嘛?”
他邊邊走過來邊說:“你身上這麼濕,不多穿些衣服會生病。”
看他細心的將衣服披在我身上,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可你的衣服也濕了啊。”
他道:“讓你你披著就披著,我烤火。”
我溫暖的笑笑道:“謝謝。”
他突然又冷冰冰地問道:“皇後娘娘生辰宴那晚,你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