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此次從北幽回來大周,本就是為了尋找孽火紅蓮,又聽寧西城說十裏草堂可能有此物,所以便第一時間趕過來了。
本來他對十裏草堂也沒抱多大希望,畢竟孽火紅蓮不是一般的稀有,這東西隻怕都沒幾個人聽說過,但是,他沒想到這次來草堂還真來對了。
雖然被掌櫃的留在了會客室等待,但獨孤幽也沒怎麼不耐煩。
其實也沒讓人等多久,不過半盞茶的功夫,沈言央便叫朱掌櫃把人帶過去了。
進了院子,獨孤幽不緊不慢地跟著朱掌櫃往裏走,鉞隱和匿飍依舊是習慣性地暗中觀察起來。
十裏草堂的後院可不是一般人能進來的地方。裏邊布置十分具有詩意,小橋流水、舞榭歌台、曲徑通幽等美不勝收,穿過長長的回廊,再繞過一處假山池水,才發現這裏柳暗花明又是一景。
不多時,朱掌櫃便領著人來到了一處幽深的小院,朱掌櫃率先走了進去,後麵的獨孤幽幾人卻被攔了下來,朱掌櫃報以歉意地一笑,向前幾步去到了花廳門外,守門的丫頭目不斜視,沒有幫忙通報的意思,朱掌櫃也沒有覺得有任何不妥,後院的丫頭隻有老板娘才能使,這是規矩。他輕輕敲了敲門,朗聲道:“老板娘,人已經帶過來了。”
小花廳內,沈言央淡淡地說了句“讓他進來吧。”便沒了聲響。
獨孤幽幾人雖然隔得遠些,但長年習武,功力不凡,所以聽得清清楚楚,所以沒等朱掌櫃說什麼,他已經抬腳往裏走了。
隻是鉞隱和匿飍兩人依舊被攔著不給進去,兩人正要發火,獨孤幽擺擺手,讓他們等著。
“主子!”兩人是王爺的貼身侍衛,一般情況下必須寸步不離地跟著獨孤幽,不管會不會出現意外,兩人都不希望王爺一人冒險。
獨孤幽不說話,神色淡然地進了院子。
朱掌櫃自然也是不能進去的,所以此刻也侯在院門外。
沈言央並沒有意識到來的人就是自己在武陵碰到的那個危險的男人,此時她正盤腿坐在茶幾前的蒲團上,聚精會神地泡著茶。
她並沒有給客人泡茶的習慣,茶葉是她用神農鼎新加工的,這次之所以泡茶也僅僅隻是她突然來了興致,想要嚐嚐新茶而已。
外麵的人輕輕推了推門葉,花廳的大門便吱呀一聲開了,沈言央倒著茶的手沒有停頓,直到把兩個杯子蓄滿,她才緩緩抬起眼看向這個所謂的貴客。
眼瞼微揚,隻見他琥珀色的眸子沒有半分情緒,棱角分明的臉仿佛一塊千年寒冰,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拒人千裏的冷漠。他的頭發被此時一絲不苟地束著,通體銀色的發冠更襯得他一頭墨發黑亮順滑,好似一匹上好的緞子。他的眉好看地微微上揚著,透著些許桀驁和張揚,高挺的鼻梁好似最美的羊脂白玉,薄唇微抿,比那無悲無喜高高在上的神佛還要冷漠三分。
他今天穿著一襲紫色的長袍,推門而入的那一瞬間,門外的陽光傾灑,正好落在他的身上,仿佛一夜的星光迸濺,入目便是無數的熱烈和璀璨,衣服上是銀線繡著的朵朵流雲,高貴而清冷,這樣一個人,即便是安靜地立著,也能把天地間的光芒盡數掩去,如此一個豔絕天下的美男子,卻並不顯得柔美,反而因為身上極具侵略性的霸道和威嚴而多了幾分邪魅和性感。
那眉眼間睥睨天下的氣勢,讓人多看一眼都覺得那是對他的褻瀆!
竟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