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點半差不多是飯點,對比室外的驕陽似火,湘菜館裏麵的環境很舒適,所以來的客人有點多。
我姐負責點餐,鄧雨婷和我傳菜。另外一個叫王龍梅的女服務員,專門收拾桌子。她推著嶄新小推車,來回搬動客人用過的餐具。
看起來是很有效率的,至少一桌客人走後沒多久,杯盤狼藉的場景就看不到了。外麵的迎賓員此時也進來,用小型化設備清理地麵,既不會殘留水漬,也不會有印跡。
餐具回收中心那裏有部電梯,直接通往二樓。燈光明亮,清洗、消毒、烘幹、整理的自動化機器在持續運轉著。裏麵有一個穿著藍色水手服,戴著橡膠手套的女人在忙碌。散發著紫光的消毒櫃映照著她的身影有些淡藍。
到十二點多的時候實在忙不過來,兩條腿都跑酸軟了。我姐除了詢問顧客,勾選菜單,還要整理訂餐信息,怎麼也抽不開時間幫我們。負責地麵衛生的女服務生目前還要兼收拾桌麵,同樣忙得不可開交。包括廚房裏的一個荷工,現在都被派出去替湘菜館送外賣。
我都有些抱怨這飯店為什麼不多招一兩個人,至少是鍾點工也行,這不是要了親命了嗎?
我表情痛苦糾結,因為都尿急憋不住了,坑爹的還有客人在抱怨,一個勁的催。關鍵是現在我每次去廁所洗手,兩個隔間都被人占了。
我都想找個隱蔽處變成男身去男廁,再回到隱蔽處變成女身,畢竟便池就可以解決,盡管可能很不現實。
“喂!你是不是不舒服?是不是那個來了?”鄧雨婷問我。
我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我想尿尿,不是換衛生巾。”
我臉紅,有點羞窘,對她不介意先前的小事情,還會關心到我很感動,眼睛水水的。
“還真麻煩,我也幫不到你,不如就地解決吧!”看我失望很生氣的樣子,又笑了笑,把托盤和客人選的菜單放在窗台後,說道,“魏東明,你替她一下吧!她尿急,實在沒辦法了。”
窗口那男孩明了的點頭,轉身去叫裏麵的另一個清秀的少年。出來後看著鄧雨婷走遠了,然後盯著我的胸前,玩味的說道,“你不是說你是男孩子嗎?怎麼還要蹲著……”
我氣急,都想用穆勒鞋踢他兩腳。“我是女孩子呀,你還不快……”反應過來他已經在幫我,於是捂著小肚子噠噠跑開。
“喂……你怎麼報答我。要不……”他端著托盤,跟著我跑。
我裝作沒聽見,這種死纏爛打的不要臉招數是最低級的,而且很討厭。像我和我女朋友都是交心,你情我願,從來不會勉強什麼,所以我們的關係很穩定。
我剛進洗手間,裏麵的一個隔間就霸占了。低垂頭注意到洗手台旁邊的女青年還在補妝,頓時有些無語了,雖然這裏有空氣淨化裝置。
另一個隔間不時發出笑聲,嘀哩咕嚕的也不知道說的是什麼。但我感覺膀胱要撐開了,於是我去催,“快點啊!我等不急了。”我拍打門。
裏麵半天沒有回應,但一陣穿褲子的聲音後,門栓打開了,接著走出一個晃著腎6,戴著耳麥,低著頭的黑衣皮褲的時髦女孩。
進去關上門後,我就褪下套裙蹲了下去,一陣尿騷味傳來,我掩著鼻子交完水費,抱怨剛才她為什麼不衝廁所,然後整理衣服,按下抽水馬桶走了出去。
忽然有些想起來,那次我和我姐在遊泳館的換衣間看過她。就是換成泳衣,挎著時尚肩包的那個靚麗女孩。沒想到她那麼新潮,卻沒有文明習慣,任性得不顧他人感受。
洗完手我又去傳菜,對頂替我的男孩說了聲謝謝。畢竟既然是同事,話也不能說得太死,盡管我一點不喜歡他。
……
“為什麼不處一段時間呢,你又沒男朋友?”說著話都扭捏,很色急的樣子。
我很糾結煩惱,忽然轉念一想,說道,“我女朋友會很傷心的,而且她背後家族有黑社會性質……”
他聽到我說的話真實可靠後吃了一驚,但我不覺反常,轉身去傳菜了,沒理會他惶恐黯然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