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告急,胡人寇邊,良民遭踏踐,朝廷出榜招賢。
夫婿欲投筆從戎,“寧為百夫長,勝作一書生。家國情懷,怎能安逸月下窗前,正應提劍遠赴,征戰沙場,把後世功名建。”
感傷懷,歎辛酸,“賤妾嫁君兩三年,子嗣幼,父母老,君非孑然一身,如何一切不惦念?木蘭從軍在年少。不慈不孝,你忍心把那虛妄功名建,你也不知道那戰場凶險。”
夫婿低頭,“不如此,怎麼能解除國難?國不定,民難安。沒人流血犧牲,怎能把賊人驅趕?你不必多言,少年誌於此。父母支持,家境殷實,多存款,吃穿保暖。精通武藝十八般,兵書熟諳。到時解甲歸田,衣錦還鄉,舉杯宴飲歡,攜子拜父,一家大團圓。”
主意已定,知不可更改,纏綿悱惻,神情繾綣,一夜幾次交_歡。言語道不盡,情意說不完。事罷裸衣裎體,躺臥在身畔。
錦江被,鴛鴦枕,輾轉反側,身子顛。月照窗前,無極限,卻似塞外霜霰。
翌日清晨,紅日天邊,相對桃花塢前。
舊年詩句在廊簷,“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麵桃花相映紅,人麵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不知是何征兆隱現,隻怕陰陽兩隔,千裏難尋見,從此青春付流年。
“不必惦念,胡言亂語是胡編,音信往來,到時歸來是笑顏。”
言訖,跨馬離去,輕裝簡從,攜細軟,遠去如雲煙,轉眼之間身影難見。踏馬紅塵,想未來度日如年。
歸來家中羅袖掩麵,淚似斷珠之線,卻無言,告知姑舅,夫婿從軍行,隻為功名顯。
一日日,一年年,閑處門下,常在窗前,獨自一人真可憐。
烽火熄,邊境安。駐軍塞外,音信渺冥。怕是桃花塢讖語應驗。夜來更漏聲應寒,魂難安。輾轉反側,時緬懷,該如何吊唁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