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王胖子是一個憨厚的人。但凡見過他的人,都覺得如此,僅此而已。
沒有人知道,王胖子三歲的時候發生的一件事。王胖子從未對任何人提起。
三歲的時候,他還不胖。
那時,夏天。
他光著身子,***一絲不掛。他蹲在麥地旁的一條小路邊上玩螞蟻,用小樹枝戳塌了兩個螞蟻窩,然後又灑上了一泡尿。那泡尿他憋了半天,尿液順著地勢,流了很遠,但被一頁紙擋住了。
他踢開紙,紙卻沾到了腳底。他摘下那張紙,上麵有很多字。
他盯著那張紙,看了很久。一個字他也不認識。
他看累了,抬起頭。
那天,天很藍。
陽光很亮。風,忽來忽去。
路上無人。天地寂靜。除了,田野裏的小麥,隨風亂舞的聲音。
他擼了一把麥葉,揉碎了,捏成一小團。在一塊光滑的大青石上,看著那頁紙,用綠色的汁液寫下了兩個字。
恰巧一個蓬頭垢麵的乞丐路過。乞丐停了下來,露出了一嘴的大黃牙,對著他笑著。
“嘿嘿,小娃娃,你知道你寫的這兩個字嗎”。
他搖搖頭。
乞丐看了他一會兒,說:如果,有一天,你想找我的話,我在一個無山無水,有山有水的地方等你。
這句話莫名其妙。
乞丐一臉肅穆的神情說完這句話,便走了。
走了幾步後,乞丐停下,抬頭望向洶湧起伏的麥浪道:你寫的是----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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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狗子的故事,王胖子聽了不止一遍。他不止一次地說,二狗子胡說八道。其實,在他心裏,他從來不認為,這是二狗子在胡說八道。他隻是越來越感到困惑。
王胖子夾了一塊肉送到二狗子的碗碟裏。二狗子夾起肉放進嘴裏,哧溜一聲便進了肚裏。
王胖子一直覺得,二狗子在吃肉時,不是用筷子先把肉送到嘴裏,而是直接送進肚子裏。
二狗子訕笑兩聲,繼續說道:王老板見我醒來,端給我一碗湯說,喝了它,可以治療你的蛇毒。
晚清風,問道:你還記得,那碗湯藥是什麼顏色的?
“粉色的”,二狗子隨口而出。
“哈哈”,王胖子笑了起來,“你喝大了吧,二狗子,一碗藥的顏色被你說成花月樓裏的杏花身上穿的抹胸的顏色了,哈哈”。
“不,我沒有胡扯,我記得很清楚,就像那碗藥的味道一樣,我永遠都不會忘記”,二狗子鄭重地看著王胖子說。
晚清風的右手緊緊握成了一個拳頭,他看向窗外,問道:那碗藥的味道,你還記得嗎?
二狗子撓了撓頭皮,說:那是一種非常奇怪的味道。那碗湯藥在我麵前的時候,我聞不到一點兒的草藥味,像是一碗清水。待我喝下藥湯,舌尖一陣涼爽,絲絲甜味沁入肝脾。忽而,我的喉嚨陣陣發熱,我聞到了一股陳年好酒的濃烈香味。周身變得燥熱,特別是手臂被蛇咬傷的地方,變的火辣辣,並且奇癢無比。我癢的受不了,但還沒等我撓幾下,忽然,我的四肢震顫起來,胃裏一陣翻滾,血氣上湧,我抑製不住的張大了嘴巴,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