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房裏頭,於氏痛苦地呼喊,臉上汗流滿麵,臉色蒼白無力,枯槁難看。耳房外頭,林成雙看見一個接著一個盛有血漬水的木盆拿了出來,從她眼前走過,她聞著這味道,別提有腥味。
林成月在她旁邊,安慰說,“放心,大伯娘這麼好的人,不會有事的!”
“希望如老天爺能保佑大伯娘母子平安!”她閉目合著手掌說。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爺真聽見了她的祈求,她剛說完話,就聽見耳房裏頭有嬰兒哇哇直哭的聲音。
她一下子歡喜起來,剛才的擔憂一下子全都消失不見,她跑到耳房裏頭,看見於氏蒼白的模樣兒,一副無力的樣子,這個時候這接生的婆子是剛給於氏撿了臍帶。
林成雙跑到於氏的炕前,慰問道:“大伯娘,你身體怎麼樣了?”
於氏臉上露出笑容說:“大伯娘好好的,小雙告訴大伯娘,是弟弟還是妹妹!”
林成雙往那孩子瞧了瞧,這孩子白白淨淨,雖然有些瘦,但是不失可愛,然後她小手掀起那裹著的布袋,往裏頭一瞧,興匆匆地給於氏報喜說,“大伯娘,您生了個小弟弟!”
於氏會心一笑,“那今後小雙一定要好好疼愛小弟弟哦!”
林成雙重重地點頭。
古代人生兒子是最喜慶的事情,一般都會覺得生個女兒是個賠錢貨,生兒子就是能傳宗接代,所以大家看到於氏肚子很爭氣,紛紛都羨慕得很,雖然孩子早產生下來,個頭有點偏下,但是隻要後期營養好,還是能養活的。
於氏早產的事情,開始鬧得沸沸揚揚,這林宅裏頭林老爺子不發一言,但是這臉色是鐵青得可怕,期間誰也不敢有人插嘴,就怕被林老爺子挨罰。
林張氏怒嗔:“誰能說說今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眾人麵麵相覷,沒有吱聲。林老大站出來說,“阿娘,你得為於娘做主,好端端的差點就......”
林老大沒說完,眼睛裏就噙著淚,他不說完話大家都能理解是什麼事情。
林張氏安慰說,“老大你別傷心了,你阿爹和我一定給你一個公道!你先去陪陪於娘吧!”
林老大點了點頭,便下去了。
這時候陸氏張口說,“阿娘,其實這事兒也得怪三房和四房,為了一個小事情吵吵鬧鬧,傷了自家和氣!”
這陸氏是什麼心思,這一大家子的人看得是明明白白,心裏頭更是明鏡一樣,不過也沒人能說她不是,原本事實就擺著呢,的確是四房和三房的人鬧事兒。
林張氏斜睨,質問陳氏:“三媳婦兒,你說說,怎麼鬧得?”
陳氏也不懼怕,反正是有理遍天下,沒理扭曲成有理,她直言說,“阿公阿婆,可不是我無理取鬧,原本就是四叔一家子鬧出來的事情,平日裏寶二娘衝您說說是非倒也罷了,可是大得口蜜腹劍倒也罷了,怎麼小得也不學好,關我那葉子什麼事情了,他她們是對葉子又打又罵的,您說說我這個做娘的能不心疼嗎?”然後陳氏就期期艾艾,委屈地哭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