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他看到玉玲瓏無助的表情,還有一聲聲的冤枉,說她是清白的時候,他竟然充耳不聞,其實那件事情根本就是自己沒有徹底調查清楚,根本就是他這個丈夫沒有做到保護妻子的責任,所以玉玲瓏才被林家院裏頭的鄉裏鄉親給浸豬籠。
思緒至此,林泰不由歎氣,他緩緩道,“是我對不起你阿娘,對不起你們兩姐妹,這麼多年來,我沒有讓你們體會母親的疼愛,更沒有做到父親的責任!”
“阿爹,你現在能這麼想,阿娘在天之靈便能安息,不管過去怎麼樣,將來咱們活得幸福不就好了嗎?”
“小雙聰明,阿爹不擔心,隻不過阿爹比較擔心你阿姐!”
“阿姐?”林成雙也猜測到林泰與林淑慧的關係是這般惡劣,但是她覺得林淑慧應該不會把林成月怎麼樣吧。
林泰點頭,他說,阿爹之所以那麼反對你阿姐去江南做繡女,並不是因為要擋住她的夢想,而是因為阿爹與你表姑的恩怨,當年阿爹不小心讓你表姑無法再懷孕,雖然阿爹是無心的,但是你表姑卻時刻記在心裏頭,這麼些年來,雖然時間過去了很久,但是她卻一直在恨,日積月累,阿爹害怕你表姑會將對阿爹的恨全部轉移到你阿姐的身上!”
“難道就沒有辦法讓表姑放下怨恨嗎?”
“若是阿爹死了,她的怨恨或許會減輕!”
“阿爹不許胡說,就算你有個萬一,以表姑的性格,隻怕她會變本加厲將怨恨強加在阿姐的身上,但是小雙看得出,表姑是個非常渴望人才的人,阿姐有織繡的天賦,我相信她應該不會對阿姐怎麼樣的!”不會怎麼樣,但是應該會為難,但是那又怎麼樣,林成月心意已決,之前她也曾嚐試與林成月說過林淑慧與林泰之間的關係,呆在她身邊不會有好果子吃,但是林成月堅持,那她也沒辦法勸阻,隻希望到時候她真能如她所願,在江南名聲大躁,然後在回家與她們團聚。
距離林淑慧與林成月離開的日子已經屈指可數了,不過兩三日,她們就要啟程回江南。林泰對林成月實在放心不下,即便多年來他未履行過當爹的職責,也不曾給小雙和小月任何的父愛,但是畢竟血濃於水,如今他什麼都看開了,可畢竟擔心林淑慧多年來對他積累的怨恨,而讓她將所有的仇恨報在了他女兒的身上,所以這一晚,他心中便有了決定,解鈴還須係鈴人。
翌日,林成雙從炕上起來的時候,沒發現林泰的人影,她很奇怪,往常的時候,林泰可沒有習慣這樣早起,想起昨晚上她與林泰的聊天,似乎覺得他心中有些心事。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的動靜有些大,便把林成月給驚醒了,她問,“阿姐,我吵醒你了嗎?”
林成月搖頭,“沒有的事兒!”此刻,她覺得這間房子太過於安靜了些,似乎少了點什麼,哦,對了,少了林泰的呼嚕聲,她覺得不對手,一回頭看見那正角落的炕上早已經沒了林泰的身影,她說,“阿爹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