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理解克拉瑪對於元老院的仇恨,他們一家幾乎都是被元老院給摧毀的。五十年前,國內發生變革,貴族們聯合起來反對國王,對國王一係進行了狠狠地清洗,王室的三百多名成員被殺死,直屬的貴族以及各個貴族的家庭成員被殺死了七百多人,最可怕的是,他的爺爺,也就是那一代的國王被送上了絞刑架,而後他剛剛五歲的父親被推為國王。
但是,從那以後,國王便不再掌握權柄,徹底的成了吉祥物。立法權、司法權、執法權、軍隊、財政、政府……都被元老院掌控,唯一能夠屬於國王這一塊的,也隻有外交了。一個國王沒有了最重要的軍權,那跟任人宰割的雞鴨又有什麼區別?
在十幾年前,他的父親不滿足於這樣的現狀,便在暗地裏拉攏了一批平民和失意的貴族,動用了王室多年來積攢下來的財富,悄悄訓練了一批新軍,準備對抗元老院。
可元老院經過這麼多年的發展,地位早就穩固,不知道從哪裏提前得知了消息,提前對新軍動手,隻是三天的時間,新軍便被剿滅。
而失去了這一切的老國王,仿佛一夕之間老了幾十歲,當晚就生了一場大病,拖了一年之後,便撒手而去。克拉瑪是親眼看著自己的父親如何一點一點的積攢勢力,又如何在即將功成的時刻被人狠狠擊敗,他非常能夠理解那種巨大希望被強行撕碎的痛苦。
他的父親死了之後,克拉瑪即位,但是他的權力被限製的更狠,身邊隨時都有人在監視著他,任何人想要麵見國王,都會報備到元老院,甚至連身邊的王妃,都是元老院的人幫忙挑選的。
在這樣極端壓抑的狀態下,任何一個正常人都可能變得精神不正常,要麼膽小怕事,要麼自暴自棄,心機深沉一點的,可能會選擇裝瘋賣傻。
但是,克拉瑪就不願意這麼做,他就是要跟元老院的人對著幹。元老院的人越是希望他怎麼樣,他就越不怎麼樣。
他主動進入軍隊,以尉官的身份進行訓練,每天必須訓練五個小時,還閱讀大量書籍,精通三個國家的語言,對於軍事和經濟方麵,都有自己獨到的見解。
可以這麼說,整個佛朗特王國,沒有一個皇帝的知識儲備比他更高。但是,他越是這樣,元老院對他的限製就越大,他現在甚至都無法離開王宮,每一次想要出行,都會遭到元老院的駁回。
“羅德教士,我很感謝你的幫助。我現在這副情況,估計你也了解,就算你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助,我可能也出不了手。但是,我可以給你推薦一個人。”克拉瑪看著羅德,便繼續開口說道。
羅德點了點頭,一個主動求上進的國王,這是好事,至少對於目前狀況來說是好事。
“他的名字叫薩克雷,是一位世襲侯爵。當年他的父親就是參與到了新軍事件中,被元老院狠狠打壓,最終沒有能夠活下來。”克拉瑪將自己手指上的一枚翡翠戒指取了下來,輕輕的放在了桌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