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兒嬉皮一笑,“我以水草釣之,上鉤魚與我佛有緣,當由我度化!”
“這是何等的謬論?”
“師兄怎的這般說?出家人便不殺生了嗎?”
“這是自然,出家人以慈悲為懷渡化眾生,怎的可殺生?”
“師兄怎不說一碗水四萬八千蟲?難不成僧人不喝水哩?”
“這……”
“師兄,為何我的趾頭少一隻?”
“不知,十八年前你自江中漂流而來,為方丈住持收留。”
“如此”,江流兒端詳著九跟腳指頭,不知在想些什麼,身後的僧人見狀搖頭歎息一聲回去寺廟。
金山寺中,江流兒提著釣魚的木桶扛著魚竿大搖大擺的走進法明和尚房間,直言不諱,“長老,人生於天地之間,稟陰陽而資五行,盡由父生母養,豈有為人在世而無父母者?”
法明和尚抬頭看著江流兒,“你真個要尋父母,可隨我來。”
從房梁上取出血帕交於江流兒,細察其臉色,卻見他看罷多時手中的血帕,臉色沒有一絲變化,將血帕仔細疊好揣在懷中,展顏一笑,“長老,我餓了”
言罷也不去理會法明徑直走出房外,手臂緊緊的抱在懷中。
“阿彌陀佛,大悲無淚,大悟無言,大笑無聲。”法明和尚看著江流兒漸去的背影,心中歎息一聲,搖頭失語。
“為人子不報殺父仇,枉論人矣!”
望著九跟腳趾怔怔的出神,江流兒沉默無言。身後突兀的出現一粉雕玉琢的女娃,女孩約十歲的樣子,清澈明亮的瞳孔,一刹那笑的猶如陽光般刺眼。
“師兄,你在幹嘛?”
“你因何總是叫我師兄?”
“佛講緣,師兄不覺相識自是緣?”
江流兒沒有回頭看,這來曆神秘的女孩總是神出鬼沒的,“妙善,居父母之仇如何?”
“當應官府處之,判罪受罰,死後地獄受苦,如是而已。”
“然兮”
妙善眨了眨大眼睛,麵帶笑意的看著江流兒,“師兄切記不可妄來,修佛僧教化諸人,四大皆空不動幹戈。”
“佛往何處來?滅往何處去?既言常在世,佛今在何處?”
妙善臉色微微一變,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道是,“師兄需在寺中靜心禪佛,心亂則佛無。”
“佛本無!”
“ 有緣佛出世,無緣佛入滅,師兄不可怪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