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菁再三跟雲英交代:不能馬虎,不要躲著不出來,不要忸怩作態,拿出大家閨秀該有的姿態。
既然姐姐如此的重視這次的宴會,豈能讓其失了臉麵。雲英裁剪了身得體的衫襦,配了些大方的發釵。再交給雲菁,備其儀式上使用。本該由母親來操辦的及笄禮,現在得勞煩了姐姐雲菁操心。隻是她現在害怕大庭廣眾,更害怕人多的地方,其實她害怕的是人們的目光。內心不斷給自己打氣——告訴自己別擔心。
早已過了及笄,她不再是一個孩子。勇敢點,不要害怕。隻是因為這個儀式因為雲英還未正式舉行過。
日子很快來臨。三月三那日雲英身著采衣出來,那般的純潔無瑕,心弦不由被她的美所彈動。
層層加衣,那加衣時所頌的曼妙詞句,似乎是在吟唱絕世女子的誕生。
年輕果然是好,肌膚吹彈可破,凝如脂,當儀式在繁瑣的禮節下完成,觀禮者無不驚歎一道明麗色澤的橫空出世。
雲菁臉上那不自然的笑容,看著自家出水芙蓉般的妹子,有些恍惚,有些懷念往昔。
府上隨後禮樂奏響,大宴賓客。院落中花團錦簇,那些花兒湊著熱鬧盛放,海棠桃花競相鬥豔。
雲英本想婉拒出席宴客,可雲菁差人再三來請,不好拂了姐姐的心意,跟著丫鬟去女眷聚會之所。
那丫鬟的腳步急趕著,雲英隻能碎步緊跟,嬌靨上粉暈顯現,娟秀的身材清絕在風中。
隻是不知怎的,丫鬟把她錯領去了男賓們曲水流觴的風雅院落。她的突然出現,讓男賓們興致更濃,談笑逗趣。慌亂中,雲英手中的團扇匆匆擋住了麵容,略表了歉意就閃身而退。
其中有一人問阮瑉:“冒昧相問,請貞親王能告之此婦是府上何人?”
貞親王略為不願道:“今日及笄盛宴即是為她而辦,她是我內子的小妹。”
“佳人淩風飛,悠悠隔白牆。願得常巧笑,攜手同路歸。”那人拿起了流觴一飲而盡。
幾句詩詞說罷,那人如挑好了寶貝般的打道回府,盛宴就如此定格。
夜晚,漫天星空燦爛,朧月高掛當空,男女主人皆在主屋內,氣氛略有躁動。
貞親王略帶責備的問道:“她出現在男賓這邊,你是不是故意的?”
心刺似乎沾了毒的在雲菁身上蔓延:“現在家母遠在高昌,我是她的姐姐,你是她的姐夫,幫她物色一個未來出色的夫君,不是天經地義嗎?你這是在吃誰的醋?!”
“你這樣是為什麼,變得這般陌生。”
“你曾許諾一生一世,心裏隻能有我一人,可別忘了。”
“府中隻有你一個女主人,不是嗎?”
“可你的心,現在不是這樣想的。”
“你在胡說什麼!”
“不是我胡說,是你看人的眼神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