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半妖轉化為完全的人類,基本原理是激發體內人類血脈,將妖血鎮壓並排斥出體外,但是若是人類的血脈不足,或者妖族血脈太過強盛,那麼換血過程便會十分艱難,甚至無法成功。
“魏凡體力的妖血不但強盛,而且非常純正,似乎與天狐一脈頗為接近。此等妖血保護著她的同時,也在極力維持著她體內的平衡。強化人族血脈,妖血也會自行增強。若是強行換血,她的身體會支撐不住,最終爆體而亡。”
即使早已離開主峰,可萬玉書的話,還時常回蕩在耳邊,換血一事算是徹底沒指望了。魏凡將自己關在洞府中,思考了三天三夜,最終還是來的容修閉關處,對著石門跪了下來。
“師父,雖然我沒有印象,可是這便不代表我不知道,那晚在星城中發生了什麼事。殘劍失而複得,您又故意封住了我的記憶,想必是我在那晚做了什麼事情。”她的額頭貼在地上,身子抖幾下,“您趕著回天玄,又閉關了這麼久,這傷勢也是因為我吧。”
她不傻更不糊塗,種種跡象都表明她在星城中闖了大貨。雖然不知具體事情,可是從朱文山的複述中,她也知道這件事非同小可。她一直能感覺到身體裏還存在另外一個意識,一直想要和她爭奪身體的控製權。每次她陷入昏睡,意識的會到達一邊混沌中。那個女人的聲音,一直糾纏著她。星皇學院中的事情,是不是她所為?她一直沒搞清楚。
魏凡對著石門扣了三個響頭,額頭緊緊的貼在地麵上,繼續道:
“師父,我知道您不會怪我太沒用,連人都做不成。隻是您會後悔收我為徒嗎?一個半妖,即使取得再大的成就,終究是在夾縫中求生,得不到世人半點認同。人族、妖族都將我視為異類。我知道您從來沒有因為半妖的身份而輕視我,可是我的存在怕是要在名聲上連累您。”
“師父,我想您不會在意這些。天玄宗的那些人得知我無法變成人類,看我的眼神也漸漸變了。師父,我相信等你出關,在您的庇護下,您定會安慰我,不要在意那些人的目光。可是……”
她慢慢抬起頭,目光透著堅毅:“可是我還是決定離開天玄宗。我不是怕那些人鄙夷的目光和嘲笑的言語。我想自己闖出一片天地,我想改變世人對半妖的看法,讓半妖不必像過節老鼠一樣活在這片天地之下。”
她邊說邊解開頭上包裹著獸耳的頭巾,一雙獸耳完全暴露在空氣中,像是還沒適應這世界,顫巍巍地抖了兩下。
“師父,我想讓您為我而驕傲,因我而自豪。我知道自己的體質難以修仙,可是終有一天我會製作出媲美修士的傀儡和機關。師父,您等我,我會證明給您看的。”
說完她取出一枚玉簡放在石門前,起身離開。
拜別師祖,魏凡第一次不遮掩半妖的特征,拜見了傅陽雲。作為上官瑤的師父,傅陽雲身份崇高,乃是天玄宗土身土長的陣法大師。這次魏凡設計的通訊套裝,全都由他接手並擴大規模。然而作為最初的設計者,她相信傅陽雲雖然複製了她的作品,然而在其原理上,任有許多不懂的地方。即便他是元嬰級的陣法大師,她依然有這樣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