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麻煩上身的混混們當場就跑了。桂彥哲被送到了醫院,經過初步的檢查身體有多處的擦傷右腿膝蓋粉碎性骨折。
在醜惡的真相被赤裸裸的揭露以前,桂彥哲也一度以為這一切隻是意外。
待他腿部的傷勢穩定能夠出院了以後,距離所謂的高考已經過去了好些天。在班裏的同學各個忙著對照標準答案估分的同時,他卻隻是從醫院的病房換到家裏的臥室繼續望著雪白的天花板數每一秒數每一分數每一天。
作為一個公認的優等生,他從未想過自己的高中生涯還有高四的存在。複讀無可奈何卻勢在必行,不過當前所能做的就僅有安心的養傷了。
蔡心妍升入高三後的兩個多月,在家修養了將近半年的桂彥哲終於重返校園了。由於他成績優異,即使是複讀也被插入了理科的重點班,也是蔡心妍所在的班級。
中國有句老話,叫做紙總是包不住火的。
意外的源頭出自調戲蔡心妍的那些個小混混,所以在隨後的某一天桂彥哲看到他們鬼鬼祟祟的在學校的大門口張望,便下意識的將自己藏在了暗處的角落裏。
按照道理來說,這些個小混混應該是有多遠跑多遠的好,貿貿然的出現在他的學校附近,就不怕被自己正好逮到了追究車禍的責任嗎?
隻是……
桂彥哲尚來不及想清楚,就瞧見一臉憤然的蔡心妍小跑著到了小混混們的麵前。
“誰讓你們跑到我學校的門口來了?”做過壞事自然會心虛,雖說發生在彥哲哥哥身上的意外是自己一手所策劃的,但最後的結果卻完全的出乎了她的預計之外。
她隻是想借著小混混調戲自己點燃一場暴力鬥毆,不需要彥哲哥哥像被車撞了一般在醫院一躺就是大半個月,隻需要他能夠錯失那一年的高考就好了。
“給蔡大小姐打電話你老是不接,所以哥幾個隻好自作主張來你學校找你了嘛!”被蔡心妍大力的拖著往小巷裏去,藏在一旁陰影處的桂彥哲見狀悄悄的跟了上去。
蔡心妍和混混之間隻是簡單的一問一答,但是從這寥寥數語中他卻敏感的嗅到了一種名為陰謀的味道。
“找我?你們有什麼好找我的?”放在外套口袋裏的小手不覺一緊,蔡心妍用腳趾頭都能想到這些不學無術的下等人找自己是為了什麼事。
無非就是一個字——錢!
話說最近的這半年,他們已經不知道為錢找過自己多少次了。
“大小姐,您就別知道裝不知道了,哥幾個找你除了因為手頭太緊想要點票子花花還能是怎麼樣啊?”說話的同時還不忘用食指和大拇指做出搓鈔票的動作,小混混滿臉流裏流氣的笑容。
“我說你們也太過分了吧?”一巴掌拍掉對方討厭的手,蔡心妍橫眉冷對道,“當初可是講好了的,一次性把錢給了你們以後就再也沒我什麼事了。”
“當初是當初,現在是現在,反正大小姐你也不缺那幾個子,就當是施舍路邊的乞丐不過給的多了一點唄!”隻認錢不認人,這群失足的青年已經突破了所謂的道德底線了。
不管是誰,不管讓他們做什麼。隻要你給錢,讓當街學狗叫就沒問題。
“你們以為我是開銀行的嗎?這個月的月頭就給過你們一千塊了,你們想要再多的我也拿不出來了。”
畢竟還是高中生,平日的生活也就是學校到家裏的兩點一線。蔡心妍穿的衣服鞋子,用的護膚品首飾,通通都是由蔡夫人一手置辦的,故而拿到手頭的零花錢也不是太多。
高三的學業重作業多,對於本就不擅長理科的蔡大小姐而言要多折磨有多折磨。但因為桂彥哲的目標一直是A大的建築係,所以念的再辛苦她也隻能熬著了。
爸爸告訴過她,即使家裏有關係,可A大身為全國重點大學也不是那麼容易進的。她高考的分數必須達到國家劃定的一本線,否則找再多的關係也通通就是在白搭。
“拿不出來?這怎麼可能呢?”嗔怪的瞪大了眼,就聽為首的小混混語氣十分誇張的嚷嚷道,“蔡大小姐,您就別開玩笑了。就算沒有一千,給哥幾個八百也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