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溪,你跑這麼快幹嘛?別跑了,別跑了,擔心孩子。”走廊上,看到從臥室裏飛奔出來的顏溪,蔣太後被嚇得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媽,讓人給我備車,我要去市立醫院。”幾乎就要哭出來的,此時此刻的顏溪完全六神無主。
“怎麼了?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啊?”問題一出,蔣太後先罵自己一聲笨蛋。你有見過哪個不舒服的孕婦能跑的這麼快的?
“我奶奶出事了,正被往醫院送呢!”
“你別急,我馬上讓老王送你過去。不……我跟你一起過去。”
十分鍾後。
一輛加長的黑色林肯從周家大宅的車庫裏駛了出來。
別墅區外的綠化帶後,一輛大紅色的本田雅閣悄然無息的追了上去。它沒有跟的太緊,而是保持在自己能看見的範圍之中。
畫麵重新切回對峙的周梓辰和易少謙那裏。
“周少,有話好好說,不要傷了和氣。”就這麼坐立不安的看著兩個男人冷冷的相望,鄒偉覺得自己勢必說些什麼了。
可是……
“砰!”
水花四濺,染濕了雪白的牆壁。
隨手從會議桌上抓起一個不知道是誰落下的杯子,周梓辰送給鄒偉的回答絕對不和氣。
“周少,君子動口不動手,你……”堪堪的避了開來,鄒偉抬手擦了擦額頭上滲出的冷汗。
搞嘛啊?搞嘛啊?
這要砸也砸錯對象了吧?
“鄒偉,你肯定不理解我為什麼要針對你吧?”
“是啊!我正想問呢!”
“周少,小的哪點礙到你的眼了?”鄒偉和易少謙是一派的,這個毋庸置疑。
“你敢說關於溪溪父母的資料,不是你這個政法委書記的公子幫著他弄出來的?”周大少的邏輯性很強,隻要抓住一個關鍵點,就能推敲出一係列的過程。
“開始我還想不通,以季羽然在S市的人脈,能從哪裏搞到這些東西。”
薔薇色的薄唇譏誚的一勾,周梓辰食指敲在桌麵上的節奏讓鄒偉的耳膜有點兒發麻,“但在我查出嘉禾娛樂公司的真正老板是易少謙以後,便什麼都懂了。”
事情都過去好幾個月了!
別說……
他還真的給忘光光了。
尷尬的直抓後腦勺,一向很能講的鄒偉突然覺得自己的舌頭打上了死結。
“易少謙,所謂無所不用其極形容的就是你吧?”秒殺了對手的爪牙,周梓辰繼續朝易少謙開炮,“你居然會跟季羽然聯手?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最近,亦或者是很久之前?”
“周梓辰,我就是藏了季羽然,你又能把我怎麼著?”最討厭看到男人這種不慍不火說教的模樣,因為易少謙一直以來都把周梓辰的一本正經定義為假正經。
“你不僅藏了季羽然,就連當年害死顏溪父母的那個車禍肇事司機也一並捎上了。”
循序漸進的揭露對方做過的“好事”,周梓辰猛不丁的控訴起來,“易少謙,你知不知道?自從周氏年中慶的那天晚上你告訴小乖她父母的車禍是有人故意而為,她經常半夜睡著睡著就醒過來了。”
“我猜她是做惡夢了,隻是問她,她總說自己是腿抽筋了,難受才醒的。”
“周梓辰,你給老子住口。”要說易少謙心中真的沒有絲毫的愧疚?不,是有的,隻是他本能的將之隱的很深。
為了給自己的算計找一個合適的借口,良心兩個字怎麼寫的他選擇遺忘。
就在兩男僵持不下之時,從易少謙褲兜裏響起的手機鈴聲打破了這一份凝固。
“喂!”
“什麼?”
“你們是吃豬食長大的嗎?竟然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都看不住!”不清楚對方究竟說了什麼,但是易少謙的破口大罵震得會議室裏的天花板都微震了起來。
“而且還是她都跑了好幾個小時了,你們才打電話給我通知。”狠狠的將手機摜在大理石瓷磚上,易少謙的力道之大讓電池板都從後蓋裏蹦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