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旋抬起眼皮瞥了他一眼,隻覺得眼皮發燙,又極快地把視線轉移到手中的蝦上,道:“不可以。”
鬱銘微微有點傻眼,疑惑地看著她:“嗯?”
他不是個容易感動的人,無論是對自我還是別人,但董旋確實讓他覺得真的很特別,長這麼大,除了老媽,倒還真沒人給他剝過蝦,在這其中,或許有衝動的成分,但若是連感情都要考慮成本與收益,那活的也太累。
“你都沒追過我”董璿把蝦放在他的碟子裏,說道:“而且...而且咱們才剛認識一個周呢,你之前不說是愛情是相互了解的結果麼”,她說著,自己重重地點了點頭,似乎是覺得自己的話十分有道理。
“嗬”鬱銘咧嘴笑了,歪著頭,看著她頭發沒能遮擋的紅彤彤的側臉,問道:“那我可以追你嗎?”
她白了他一樣,撅著嘴道:“你想的美。”
拿著筷子在鍋裏翻了翻,已經沒了,她拿紙巾擦著手,似乎突然想起似的,問道:“你跟你前任怎麼分的啊?”怕鬱銘又會拿上次理由搪塞,她又說道:“不要說價值觀,我比較笨,聽不懂。”
鬱銘臉上凝固了下,他萬萬沒想到她還惦記著這茬,知道這次不可能再糊弄了,反問道:“你覺的我是個什麼樣的人?”
“特別有內涵...”她本能反應似的說道,見鬱銘突然笑了,耳根不由得有些發燙,而後低下頭捏著紙團仔細擦著眼跟前的桌麵,想了想,道:“自製力也比較強,而且......”
說著,她突然停了下來,直視著他,道:“你別岔開話題,這些和你跟你前女友分手沒有關係啊。”
“有點關係吧”鬱銘放下了筷子,喝了口水,慢慢道:“先前什麼也不懂......算了,不找借口了,過去比較混蛋,也就是你們所說的渣男...你應該能理解我的意思吧?”
她反而更好奇了,相處了一個周,她真的沒發現他挺嚴謹的,偶爾的也會開些玩笑,但是大多數時候還是比較正經的,於是刨根問底道:“怎麼渣了?”
都過去了小半年的事兒,鬱銘也沒覺得對董旋有什麼可藏著掖著的,道:“就是花心,被逮了了個現行,然後就分了。”
她捏著手裏的紙團,拿著不大在意的語氣問道:“那你後悔嗎?”
“有點”
“那如果有一天她回來了,你怎麼辦?”
鬱銘見她目目光灼灼地盯著自個兒,聳了聳肩道:“我覺得,一個合格的前任就應該像死了一樣。”
“什麼意思?”她明白一點,可是又覺得不甘心,因為鬱銘又沒正麵回答她的問題。
“既然是過去的事兒,就過去了,就像一麵鏡子,既然碎了,即使再粘上,裂痕依然存在,還不如感謝彼此過去給予的成長的機會”
董旋的表情很奇怪,既看不出來高興,也看不出生氣的模樣,隻是輕輕捏著紙團畫著圈圈。
鬱銘見她不說話,問道:“你知道我之前在想什麼麼?”
“什麼?”
“我覺得你是上天派來救贖我的”
她笑了,大大的眼睛眯成了一條月牙,就像三月裏的陽光,和煦、溫暖,斜著臉看著他道:“也有可能是來折磨你的呀,不過,你得先追到我再說。”
“你跑不了的......”
陪著董旋逛了半天街,把她送回宿舍後,倆腿累的直打顫,他想不出女人對逛街癡迷的原因,但卻能夠她們這一行為,就像大多數男人喜歡跌宕起伏風譎雲詭的曆史一樣。
但逛街真的是一種比馬拉鬆還要辛苦的運動,漫無目的,一家店一家店的亂串,簡直是對生命的極度不負責任。
董旋的出現並未打亂他的生活節奏,早上依舊早起晨練,有課了便去上課,沒課的時候,就去蹭大三大四的,到了晚上,兩個人會去圖書館,他看他的曆史,董旋有時候會看餘華的小說,有時候則是看些雜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