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蘇寒帶著小夏到慈溪玩兒。小夏不會遊泳,但是她很喜歡玩水,蘇寒說她的生日快到了,想趁著還沒開學帶她出來玩玩。這是蘇寒回來以後兩人第一次在一起過生日,兩個人的心裏都有些異樣,畢竟以前的許多不開心的事情也發生在生日的時候。
知道她還有些難以釋懷,怕她憋在心裏悶壞了自己,蘇寒就想到了帶著小夏到海邊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當視野開闊的時候,很多事也更容易想得通。
去的時候小夏是勉為其難的,她隻是不想掃了蘇寒的興,但是當她站在銀灘上,看著初秋的大海,一望無際的沙灘,鬱鬱的紅樹林,在視線的盡頭與海洋相接的天空……心中的鬱氣仿佛也隨著那帶著微腥的海風一樣,穿過身體,淡於無形。
兩個人把不開心的事拋到腦後,在沙灘上盡情的瘋狂,蘇寒笑她,來得時候老大不願意,玩起來比誰都瘋,小夏專注地在潮濕的沙地上堆砌一團看上去什麼都不像的東西,臉頰沾上了細小的沙礫也渾然未覺,蹲在她身邊的蘇寒習慣性地伸手其擦拭她的臉,卻在上麵留下了更多的沙礫,這才想起自己剛才因為幫著拍打那個“四不像”而弄髒了手。
小夏臉上被抹了沙子,也不管蘇寒是不是故意的,她就變本加厲地報複,趁蘇寒不留神的時候,小夏抓起一把沙子從他的衣領處塞了進去,冰涼且帶著濕意的沙子順著領口處灑落在衣服內的肌膚上,癢癢的,帶著奇異的觸覺。蘇寒錯愕,趕緊扯動衣服的前襟試圖將那些細小的異物抖落,看著一向整潔的他狼狽的樣子,小夏幸災樂禍地咯咯直笑。笑了一會,她才發現蘇寒一直緊抿著唇,眉頭是微皺的,才意識到自己可能玩過了火,貼過去可憐兮兮地問,“生氣了,要不你也把沙子灑到我的身上消消氣?”
她隻是說說而以,沒想到蘇寒在她身子靠近之後出其不意地回過頭來,笑著製住她,“這可是你說的,待會不許哭。”他將沙子抓在手裏,剛將她t恤的領子拉開,小夏已經嚇得閉上眼睛哇哇大叫,“啊啊救命……蘇寒,你敢!”
“看來你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蘇寒單手按住她胡亂掙紮的兩隻手,慢條斯理地說,“你不知道沙子沾在身上癢的怪難受的嗎?也該給你嚐嚐這個滋味。”說著蘇寒的手離開了小夏的衣領,卻另辟蹊徑地飛快從她上衣的下擺探了進去,小夏又是哭又是笑地立刻將身子蜷了起來,他的手有些冰涼,和著粗糙的沙礫輕而緩慢地遊走在她的腰上,讓她體會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異樣感覺,好像有點難受,但是又不希望他立刻停下來。
她的笑鬧求饒慢慢化作了自己也聽不懂的低聲嘟囔,沾滿沙礫的臉紅的像珊瑚一般。蘇寒盯著胸前那張熟悉的臉,低頭吻下去,兩人滾在沙地上,小夏的背下是柔軟的沙灘,她在情迷意亂中不經意睜開眼,看到了久違的廣闊天空。說了放開那麼久,這次是真的該放下了,否則以後每年生日都那麼傷感可不行啊。
深吻過後,兩人牽手散步在沙灘後的大道上,準備散步回酒店收拾一下在沙子裏打過滾的自己。
洗完澡以後,蘇寒和小夏下樓吃東西,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洗過熱水澡的緣故,小夏從臉到脖子都有一種透明的嫣紅,一雙大眼睛卻特別地亮,就連撲閃的睫毛也是靈動的。蘇寒一身休閑的打扮,整個人更顯得俊逸了許多,身上慣有的精明和沉穩都被從內而外迸發的新鮮的朝氣取代,這樣兩個人坐在一起,理應是引人注目的。
“吃好了嗎?等下帶你去看海邊的夜景,晚上涼,先回房間給你拿件外套。”蘇寒先吃完,看到小夏吃東西的時候總是往外看,他也不經意的發現,這裏的夜景其實還不錯,不知道是不是身邊人的原因。
夜晚的沙灘遠比白天要寧靜,烏藍的海水輕觸沙灘,如情人的手,一次次貼近,一次次猶疑,月亮是細細的一彎嫩芽兒,遠處的紅樹林成了深黑色的重影。兩人沿著酒店前的海岸線漫無目的地向前走,不時有嬉戲的孩子抱著遊泳圈跑過。更多的是年輕的情侶,相擁在一起,你儂我儂。過了一會兒,小夏停下腳步才發現已經走了很長一段路,回頭看,建築物的燈光已經被遠遠地拋在了身後。她輕輕一笑,轉過頭倚著身邊的人繼續走。
走著走著,蘇寒卻不期然的單膝跪了下來,握著小夏的手說:“小夏,嫁給我吧,這句話我隻說一次,我會一輩子照顧你,給你幸福,護你周全,不離不棄。”
坦白地說,蘇少求婚的宣言一點創意都沒有,但是小夏沒有想到,同樣一句話在港劇,韓劇裏聽到爛熟的對白,當主角換成了自己,那種震撼簡直難以言喻,雖然早已把身心交付,這一刻也早在預料之中,但當一切真的來臨的時候,心情是無法形容的。這就是蘇寒給她的承諾?這就是她從小時候起最大的夢想,她真的實現了?她想鎮定一點,眼淚卻不大中用。小夏流著淚說:“對不起,蘇寒,太突然了,我沒有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