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帝的麵色有些難堪,這麼多年來想盡辦法想要抓住他的把柄卻一直都未曾如願;眼前的這個瑞王,似乎對於一切都不敢興趣,哪怕是天仙般的美女送到他的榻上,他也會眼睛都布眨一下的讓人領出去。
可是今日,卻為了一個將軍府的庶女小姐出麵。
這不得不讓秦帝疑心他出麵究竟是為了什麼。
是因為早與將軍府連同一氣呢還是隻是單純的是因為這個女人?如若現在京都內連將軍府的勢力被掌握在這瑞王的手裏,那麼他這個皇帝的地位豈不是岌岌可危?
秦帝自是不敢真的與赫連庭公開為敵的,他朗聲一笑從金鑾寶座上下來說道:”朕的確是下了這道旨意。出手打傷公主,手段狠絕殘忍,若朕不施以小懲大誡那日後傳出去皇室的名聲和威嚴何在?庭兒你此來就是為了這事?”
他口中倒是喊的親昵,不管怎麼說也都算是自己的骨血,盡管他從未在天下人麵前承認過赫連庭的身份。隻是賜予他赫連的姓氏,當作是他累累戰功的最高榮譽賞賜。隻是如今養虎為患,秦帝的心中悔不當初!
”微臣來隻是希望皇上能收回旨意。”他站在一側,麵色不改多了幾分威脅的味道。
秦帝微微一笑,滑過幾分諷刺,袖手一揚沉聲說道:”若朕執意不肯呢?”
”五公主罔顧人命,甚至連一個六歲大的孩子都不肯放過……微臣以為,這一切不過都是她咎由自取。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何況她不過一個小小公主?”
”你是在威脅朕?”秦帝的臉色驟然變的越發難看。
以往瑞王對朝中之事幾乎不聞不問,而對於他的旨意也幾乎少有異議;可是今日卻兩次三番的加以威脅,實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他大步上前,在赫連庭的身邊站定,輕聲說道:”庭兒,別忘記,我是你的父皇!你今天所擁有的一切都是我賜予你的!我能給與你,也能全部收回來。”
”父皇?”赫連庭冷冷一哼,十分不削,眉宇之間帶著濃厚的怨恨:”若是如此皇上當初為何要將母後驅逐出宮,任由我們母子流落民間四處躲避追殺?母後含恨而終時,父皇你又在何處?”
秦帝溫怒的臉色上多了幾分愧疚之情,不過轉瞬這些神色便消遺殆盡冷聲說道:”這天下都是朕的!瑞王爺!”他揮舞長袖,身姿挺拔在龍榻上坐下,隨即又忽然笑笑說道:”宋老將軍乃是三代重臣,手握京都兵權,為我大秦立下赫赫戰功。他的女兒嘛,朕自然也會酌情處理……瑞王爺未免也太過杞人憂天了。既是瑞王爺你親自入宮要保的人,朕焉有不準的理由,你說是嗎?瑞王爺!”
大殿之上,濃鬱的煙火味肆意而起;秦帝端坐在龍榻上,笑裏藏刀,字字珠璣都是另有他意。
赫連庭福身拱手風輕雲淡便退了下去,一切似乎都未曾看在眼中。
”皇兄……。”赫連君大步而來,生怕赫連庭與秦帝又發生什麼衝突。這麼多年了,他就像個中間人一樣在兩邊跑,兩邊說好話……他一聽說赫連庭入宮麵聖,急的趕緊就飛了過來。
隻是來時赫連庭已大步離開大殿,他見赫連庭臉色不對硬生生到嘴的話又全部給咽了回去。
糟糕,難道又吵架了?
赫連君目光看向大殿,那裏已看不見秦帝的身影,隻有森嚴的侍衛把守在一旁,靜默無聲。
他這個時候又不敢多嘴,隻好一步一步跟在赫連庭的身後,想著要怎麼打破這份沉寂。赫連君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一言不發,麵色陰沉的赫連庭,這樣的赫連庭沉默的簡直讓人覺得後怕。
哪怕他一個字都沒有說,可是那森寒的雙眼就好像萬年的寒潭一般,隻看一眼都讓人毛骨悚然。
一直大步出了皇宮,赫連君仍舊是沒有找到好的話題,忽然一眼就看見了他拇指上的那個扳指眼睛一亮就打破沉默問道:”皇兄,你最近不會窮的連這扳指都買不起了吧?你看看這手上那扳指的材質,這滿大街隨便一撿都是一堆啊。”
赫連庭的腳步這才放慢了幾分,伸手去看自己拇指上的扳指。
”誰這麼沒有眼光,送這麼個劣質貨色啊?”赫連君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一臉疑惑的在旁邊問。
他回頭斜斜的看了一眼赫連君:”你覺得很難看嗎?”
淡淡的聲音透著幾分溫怒,赫連君趕緊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不是。這麼有水平的扳指一看就是眼光非凡的人才買得到的。嗯,絕對算得上是絕世珍品,價值連城……。”
”赫連庭!”赫連君的話還沒有說完,忽然一道怒氣衝衝的聲音就遠遠傳了來。
眾人聽見有人敢直呼瑞王爺的名字,趕緊打了個哆嗦紛紛繞道三尺,生怕一會又發生什麼災難場麵。
楚雲天聲到人到,整個人已經氣的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眉頭和眼睛都皺到了一塊。可憐他一個風流倜儻的劍客,現在手中的劍竟然不是來殺人的,而是來當挑夫的;再看看他手裏懷裏劍身上到處都掛滿了東西。